们应该随机选择对象,造成大量的伤亡来引起恐慌才对,没道理非要追着特定人物。
不简单。
慌乱的人流未能使他们失去目标,甩掉他们的难度系数09。接下来,我们只能玩躲猫猫。
“老,老师我耐力不够了,分分开跑。”我回头,见追猎我们的只有一个人,相对来说好对付一些。体力上毕竟还是有差距,我的跑速渐渐拖了梁君烨后腿。
梁君烨不理会我,没有放手。
“我散打四段。”如果是空手道跆拳道什么也罢了,散打这门杀伤力极高的求生技我可是认真点过的。
他的手却握得更紧了。
我们跑上广场边住宅区的一条小路,一边是老旧的居民楼,一边是一道灰白的围墙。爬墙虎覆满了底层走到的柱子,随着被打破的寂静摇曳着。前方是一个残破的圆形花坛,水泥台内杂草丛生。再往前没有路了。
我们的步伐渐渐慢下来。身后的人还在追。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推了一下眼镜,薄唇默念,似乎是在计算着什么。
追及问题
我听不见,事情便麻烦了许多。他拖着我到墙边,指着砖瓦残破的一处。
命都要没了,这么一个狗洞的存在已是万幸,我一点都不介意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蹲下爬了过去。这个狗洞显然是居民自发制造的,边缘不规则,还有凸出的砖,行至一半,我发现自己的屁股卡住了。请问我可以说脏话吗
“卧槽”
刚调整好角度,只觉我的屁股遭到重击,随后下肢就穿了过去。用膝盖都能得出,这一脚是梁君烨踢的简直是趁人之危的人教版教科书
床上都没见过他这么粗暴╭╯╰╮。
等等。
怎么不见他过来。
回头找他,我看见他冲着我做了个“走”的口型,挥了挥手,便起身了。眼镜反光的一瞬间,我意识到他是算好的。
以他的目测能力,不可能算不出这个洞只能通过我这种身形的人。我这人个子虽大,但55公斤不到,体脂率还不高特别瘦。
跟梁教授潜了这么久,他的身形我闭着眼睛都能比划出来。
他不仅仅知道这地方只有我一个人能通过,只怕时间,也是算好了的。
刚刚我要你一个人走你不走,现在却坑蒙拐骗着自己留下来了。梁君烨你个王八蛋,玩双重标准是吗
最后一步的fight,你却只留给自己。
“后来呢”记录我口供的民警叔叔在纸上写道。
我叹了口气,望向窗外鱼肚白的天空。现在医院病床告急,我把床位让了出来,在走廊坐了一夜睡不着也昏死不过去。堂哥回来了,说我们的情况比较特殊,具体细节又不能多透露,带来给我录口供的人。几个小时之前,我还收到了梁老师的眼镜已经碎得不成样子。
“后来情况还是很混乱,我跑到了街对面的肯德基里,冲上去跟店员说明了情况,和其他一起来避难的人躲在里面,关上大门,那桌椅扫把抵住,等待救援。之后就来了医院,和其他人汇合。”
完成叙述后,我补充了一句:“有他的消息吗”
纸上赫然几个大字:“我们会通知你。”
“好吧。”我知道现在自己的脸色很难看。
一晚的时间漫长的像地质纪年中的一宙,那些无聊或不知所云的课与其相比完全是小意思。暂时的失聪愈发放大了这种感觉,人们的议论声,医疗器械的机械音,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统统消失,丝毫没有人间烟火的气息。
我这个人特别害怕非正常死亡,但站在墙外的那一刻,我头一次产生了与某个人同生共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