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也是孽缘,被纠缠到一个案子里,你还想跟他说什么吗我一定原原本本地转到。”
她想让留遗言吗我有什么话要留给旭吗我自问,旭能理解我和张代表的感情和关系吗他只能平白增添痛苦。他更不可能理解我出逃后荒谬的行动,何必呢既然我和他已经没有可能,既然,他对我已经像一个上辈子的符号,何必再给他任何烦恼甚至伤害呢
我抬起头,泪眼婆娑,“什么也别告诉他,过几个月,等他习惯了监狱的生活,平静的时候,再告诉他:我死了。不用说细节,就当你也不清楚,这样他对我的死也就淡些。很多事不知道,更轻松。”
莹点点头,“好,我不告诉他更多的,你别难过,我理解你。”
理解
我感激她这样说,不管是否她能够真正理解。,尽管我也相信她不可能理解我隐瞒的对那个青年的侮辱,不可能理解我在出逃前后所做的选择,但我仍然觉得她的话很温暖,含着感情看着她,第一次关心地问“为什么来看我可能对你不好。”
在问的一刹那,我突然仿佛明白了她为什么来看我。
她是想来安慰我,给一个濒临死亡者一点信心和一点欢乐。莹真是个善良的姑娘,以前只觉得她忙于工作而淡于情感,现在看来,正像她刚才说的:每个人所表现出来的往往是性格本质的反面。
我很想向她表达一种来自我的友好和关心。“莹,你对旭真好,如果旭能早出来,你会等他吗”
莹苦笑着摇摇头,“不可能的,我是这样的人,当时很喜欢他,还想和你争,后来明白不可能,也就算了。现在我只把他当一个朋友。而且,我也马上要走了,离开北京。”
她沉吟了一会,说:“我也不想呆在这儿,我们可能都不属于这儿。我这次来,也想跟你告别。”
她的眼圈红了,大约想到了这次告别,不仅是告别,我很快就要被执行死刑了,这次是永别,我和她永别,我和这个世界也将永别。
我的眼泪也默默地流出来,我一直好哭,她又招我。
“谢谢你。”
她笑了,眨着眼,让自己的眼泪回去。“谢什么,我觉得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对吧”她问我。
如果一个人主动愿意跟一个将死的人做朋友,那么她对将死的朋友一定没有任何要求,只是表达一种感情,付出友谊。我很欣慰在这个时候能有人这样待我。
我哭出来,这一次是感动的泪,颤抖地说:“我一直都没朋友,也没人看我。”说这个让我内心很凄凉,但现在凄凉不在了,我不是绝对孤单的,我用力点点头,在致意,说:“谢谢,临死前,你认我做朋友。”
莹为了振奋我,忍住眼泪,说:“没事,还有一个月吧。可能还会有变化,真的,现在这个世道变得快。唉,你这次量刑太重了,是这个世道不,包括对旭,也不公,希望很快就会变,希望还有希望。”
她所说的希望刺激了我,我禁不住问她:“如果我有办法能拖上一年两年再死,是不是就有可能活下来改判”
“能”莹的话很果断,果断地出乎我的意料,说:“你是自卫,最多算误杀,顶天了判个几年。”她回头看看远处的民警,警惕地压低声音说:“你如果还想逃,去内蒙,我马上在那儿。”莹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还想逃,她是断然也想象不到我已经做过的求生计划的。但她的话让我感动,她的义气让我心里涌起一片温暖,也升腾起一种希望。
“我应该活着吗还是应该给张代表偿命”我半是自言自语地问她。
既然,像莹所说:我对不起张代表,我是不是就应该为他偿命呢
因为,他也是一条平白的生命,就这样被我无情地终结了,我难道不该偿命吗如果,我是张代表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