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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者流才可能有的力气,集中到一柄伞上去捅人,诚如老太太的话“不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便必定是个泼妇”。认为是“误伤人命”,也确有些说不通,也确难以令人心服。我不禁地正义冲动起来。

    “如果我咽了这一口气。我觉得我太对不起冉她父亲了。七年,太便宜那个女人了我们好好儿一个三口之家,让那女人给破坏了我心里好恨不判她十年二十年,我绝不罢休可这事,若跟冉说,冉肯定反对。也不能求他那些学生。学生总归不过是学生。他们会怀念老头子,却绝不会为替老头子打官司的事投入精力。

    所以所以阿姨才舍下脸面求助于你“

    她哭得几近于一个身心受了极大伤害的小姑娘。

    她说“我心里很恨”时,虽然并未咬牙切齿,但是我看得出,听得出,她心里确确实实地“好恨”。

    我又吸着一支烟。思想很矛盾。我当然明白这一类事,一旦有什么承诺,就等于卷入进去了。而一旦卷入进去了,必将牵扯不少精力,甚至办不妥会落个怨言常系的结果。

    但是,只吸烟,只沉默,在当时的情况下,于我是很尴尬很不自在的。

    我终于下了决心,郑重地说:“阿姨,您别伤感,您别生气,您要节哀。这一件事,就算您委托给我了吧我一定尽力而为。”

    老太太立刻止泣。外面传来登楼的足音,她倾听了一下,站起身说:“是冉,我得去擦把脸”

    果然是冉。

    冉奇怪地问:“我妈呢”

    我说:“她擦脸呢。”

    冉十分敏感,又小声问:“我妈哭了”

    我说:“没哭。她只是想擦把脸而已。”

    我刚说完,老太太踱入了客厅。冉向她母亲投去心有所疑的一瞥。分明的,却没看出她母亲哭过。我竟也没看出,因为老太太戴上了一副浅茶色眼镜。

    冉以建议的口吻说:“妈,别多耽误人家时间了。事儿如果谈完了,就让人家走吧。人家时间挺宝贵的。”老太太说:“其实我们也没谈什么事儿,不过随便聊聊。他是你父亲生前的忘年交,又不常到咱家来,就是替你父亲陪他叙叙话儿。”

    我被抬举到忘年交的地位,又不免有几分受宠若惊。但是还没到忘乎所以的地步,于是我明智地站起来告辞。

    老太太在门口和我握了握手,是男人们之间那种较用力的握法。我完全领悟了它的内容,彼此心照不宣。冉一直把我送过紫薇桥。

    途中,她问我她母亲和我谈了些什么我觉得自己没理由对她隐瞒什么,就照实说了。

    冉问:“你答应了”

    我感到她问得奇怪。仿佛事情和她并不相干似的,仿佛包含有暗示我何必多管闲事的意思似的。

    我点点头。

    “人死不能复生。判对方十年二十年又怎么样我相信在这件事上法院的结论是公正的。那几天我有预感,总觉得我父亲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和什么人吵起来,果然不出我所料父亲希望我请几天假,陪他到南方去散散心,我却没有。那个星

    旅费自付,有什么不行的呢,可是我说不行。我怕带上他,一路就得照顾他,自己玩不痛快。我我太自私了。父亲当时显得那么沮丧,那么失望。父亲一向夸我是他的好女儿。从这件事看,我算个什么好女儿呢我是个坏女儿。我太对不起父亲了“

    冉驻足不前了。站立在河畔,面对着小月河,倾述地自说自话。是的,她那是自说自话。分明的,并不完全是为了说给我听。更是她内心里希图一吐为快。我相信即使我不在她身旁,她也会面对着小月河怆然地说上那么多话的。大颗大颗的泪珠,扑籁籁地,一颗接一颗地顺着她瘦削的脸颊往下淌

    我说:“冉,别太自责了。我们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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