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个性里夹杂着女孩的天真和男孩的顽皮,由冒失与好奇心所组成。对男孩们来说,她就像闪耀的火花与导火线,灵巧的身躯动作敏捷,身上似乎写着警告标语,让崇拜她的人一眼就能察觉。”不要把我握在手中,”这个标语写道,”点燃火把,然后马上丢掉。”她是一个活跃的骑兵,喜欢刺探惊悚的事件c刺激的冒险和邻里的蜚短流长。玛德琳就是她传播闲话的主要对象。每次听到新的秘密,玛德琳便停下针线,双眼圆睁,不停地摇头:”你说的不是真的,特莉莎他不会这么做的不会”我听到的只有这些。
特莉莎像丛林里的野猫一样灵巧。她四肢敏捷,喧闹不休,令人神魂颠倒。她用火热的心和旺盛的精神,保护我们这些男孩。她从外面的世界为我们带回宝藏。如今回想她的模样,她就像一缕飘渺的轻烟,一阵叮当作响的铃声,一股火药燃烧的浓烈气息。沉睡中的她则是另一个样子:一个神话中的女孩,像李子一般青翠,既柔润又善感。
三个姐姐当中,最年轻的就是冷淡c沉静的范妮丝。一头烟草色褐发的她,是个脆弱的女孩,美丽的脸庞上总是带着一种抱歉的神情,由于是三姐妹中年纪最小的,多少活在上面两个姐姐的阴影下。玛德琳和特莉莎从小就很亲密,她们的年龄也比较接近,所以,落单的范妮丝个性因而比较怪异,无法加入群体使她感到孤独,被迫找出自己的作法。她用适度的单纯忍受这一切;她擅于赞赏,很少抱怨。她最喜欢的家务就是带我们这些男孩上床睡觉,每到睡觉时间,她散发着属于自己的光芒,态度虔诚,几乎带着一种老派的审慎,庄重地为我们唱圣诗,让我们安然入睡。
夏夜照亮了忧伤的范妮丝,她那散乱的头发闪耀着微光。她静静坐在我们的床边,双手叠在一起,凝望远方,重复唱着”快乐的伊甸园”,孤独地照顾我们有多少次我就这样沉入睡乡,感觉有一股温暖的潮水把我卷走,而她那年轻而嘶哑的吟唱,那荒腔走板的幻想曲,是潮水背后的动力
我珍爱这些同父异母的姐姐。除了她们,我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瑞基是长子,和外婆住在远方,但排在他后面的孩子哈洛则和我们住在一起。哈洛相貌英俊c瘦骨嶙峋c神秘莫测,而且深爱着不在家的父亲。他的性格内向总是和别人保持距离,笑的时候只是咧一咧嘴,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不快乐的。虽然比女孩们年幼,但他看起来却好像是上一代的人。他的手艺灵巧,可是他的心却迷失在远方。
我的亲兄弟是杰克和东尼,我们三个年纪最小。我们是父亲再婚之后生下的孩子,在他离开家之前,我们三人在四年间陆续出生。杰克最大,东尼最小,我夹在中间,受到较多的保护。杰克最灵光,像刀子一样敏锐,是我亲密的伙伴。我们一起玩耍,扭打和拥抱c背叛与和解,因而建立了一个两人世界,直到我离家前,我们还睡在同一张床上;我们不分彼此赖以生存。最年幼的东尼这个陌生而俊美的流浪儿是个经常出神c想象力丰富的独行侠。他和范妮丝一样,因为是年纪最小的一个人而被忽视;更糟的是,在七个孩子当中,他是最奇特的一个。他向来不是奔跑着跟在我们后面,就是独自坐在泥巴里。他那好奇的扭曲c受苦的脸庞,有时散发着圣徒的光芒,有时却如同昆虫,带着一种空洞的戒备。他会独自散步,或者极为静默;他会迷路,或是在不该出现时出现。他有某种天分,他的画像艺术家的作品,但他不肯读书也不肯写字;他把整盒的算珠吞到肚子里;他似乎并不孤独,他唱歌跳舞,他毫不惧怕;他拥有想象出来的朋友;他是恐怖梦魇的猎物。在我们当中,只有东尼是真正的梦想家。他是个小隐士,没有人真的了解他他始终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当时,加上妈妈,我们一家八口住在那栋三层的房屋里。它有一个宽敞的白色阁楼,从房子的这头延伸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