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周益安的吩咐。当时周夫人只是做样子说给周清音听,不可能让儿子派人跟薇珑说这种事。
薇珑听了,颔首笑道:“知道了。”随即命涵秋打赏,礼送出门。
周夫人去看周清音,她昨日就得到了消息,却没想到,母女两个见了这一面,矛盾反倒更大。
最让人唏嘘的世事,便是养儿养女养成仇。
薇珑思忖着这些,从妆台的一个小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罐和一个很小的银勺。
舀出一勺药粉到杯子里,用温水冲开,慢慢喝完。
这是一种不伤身的避子药,前世就跟一位太医讨了秘方,今生还记得方子和做法。出嫁之前,她就让荷风今日抓一味,隔几日再抓一味,这样凑齐了,自己动手做成。
前世那个情形,不大可能会有孕,但她还是以防万一。怀胎这件事最没道理可讲,当时又考虑到自己是万里挑一的倒霉命,自然要寻找方子,避免那微乎其微的可能。
唐修衡前世就知道这件事,而且确认过方子的确不伤身。昨晚耳鬓厮磨之际,她又与他提了提。
不想有儿女,是他们的共同之处。他说何时改主意了,一定要告诉他。当然,他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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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廖家的事,皇帝交给了刑部彻查,命锦衣卫协助。
昨日,便有锦衣卫离京从速赶往济南,目的是将廖家一族涉案人员带入京城。
今日,刑部尚书与锦衣卫指挥使c宁阁老坐在一起,细说案情。
程老太爷听说这些之后,真急了,把程阁老唤到面前,脸色阴寒c目光阴鸷,与平日和蔼可亲的样子判若两人。他沉声道:
“廖家的人进京之前,不把这案子压下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程阁老面色冷淡,“一个贪官帮乌合之众,不论是怎样的后果,他们都应该承担。”
程老太爷质问道:“可你想没想过,他们进到刑部大牢之后,会不会胡言乱语?会不会毁掉程家的根基c断送你们兄弟二人的前程?!”
“自然想过。”程阁老回道,“他们不敢。”
“你当你自己料事如神么?有人怕死,有人怕生不如死——只要进了大牢的人,就会受到这种威胁。”
程阁老牵了牵唇,“比起死,有人怕腰斩c凌|迟这样的酷刑;比起生不如死,有人怕全族都陪自己生不如死。”
程老太爷凝视着他,“你的意思是——”
“文字|狱引发的连坐,历朝历代都有,您很清楚。”程阁老迎上父亲的视线,“我手里握着能让廖家的人死百次都不够的证据,他们这一两日就会知道这一点。”
“你——”程老太爷目光变幻不定,“怎么会有这种罪证?”
程阁老笑了,“设陷阱的事情,廖家擅长,我娶妻之后,也学会了。”
“你竟然设陷阱让他们犯这种大罪!”程老太爷又惊又怒,“你想过后果没有?!这事情只要被任何一个外人知晓,程家就会被连累!你又如何确定,他们不会主动招认这件事拖你下水?!”
“挖井的人,怎么会让自己掉进去。”程阁老态度平静得出奇,“这些事我自有分寸。”
“你有分寸!?”程老太爷怒意更盛,“这所谓的分寸,便是养了两个别人的女儿,便是你到如今都不曾为家族开枝散叶!”
程阁老哈哈一笑,“有何不可?我自最初就跟您说过,此生我对家族的忠心c对您和娘的孝心,便是娶廖氏女进门,除此之外,长子的责任与我无关。”
程老太爷记得这些,但要到此刻才真正明白并承认:他说到做到。
一个不肯为家族绵延子嗣的男子,意味的是没有让亲生骨肉继承自己才学c地位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