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又知道陆开林与他是至交,他一定会及时得到消息,便说了请他及时提醒的话。
梁湛的为人,程阁老想来已经看清楚:得不到c用不了的人,便打压甚至除掉。
已经料到,程阁老会没有准备么?
不会。
程阁老的用意,是探一探虚实,看唐家和陆开林有没有与程家相互帮衬的诚意。
唐修衡备好笔墨纸,动手磨墨,写了一封书信,唤来阿魏:“唤一名侍卫,把信件尽快送到程府。”
阿魏称是,快步出门。
唐修衡这才与两个好友说了原委,末了道:“这事情归根结底,要看程阁老作何打算。我们不能先于他有所举动,方式得当还好,若不得当,等于给他雪上加霜。”
陆开林心安不少,“阁老有与你交好的心思就行。”
“不是我,是我们。”唐修衡笑着看着近前两人,“我们三个。”
沈笑山转到书案前,拿起笔来,“我给你列出那些相关的名单来,来日程阁老兴许用得上。”
“嗯。”唐修衡站起身来,把座椅让给他,在一旁给他磨墨。
陆开林睁大眼睛,对沈笑山道:“他对你是真好,对我就爱答不理的。”
“胡说八道。”唐修衡睨了他一眼,“你也就今年好点儿,以前见了我就哭穷,拐着玩儿跟我要银子花。谁会愿意伺候你这讨债鬼?”
“”陆开林瞪了他一眼。
沈笑山轻笑出声,一面慢悠悠地书写,一面对唐修衡讲述写出来的一个个名字背后的底细。
陆开林一面听着,一面坐到棋局前,研究唐修衡与一个门客留下来的一盘残局。
·
夜访程府的,不光有唐府的人,还有梁湛。
唐府侍卫到达程府之前,梁湛已经身在程阁老的书房。
程阁老进门,拱手行礼,“王爷当真是不速之客。”德妃草草下葬,就算皇帝再生她的气,做儿子的梁湛也该着实悲痛一段日子才是。就算没有母子情分,也该做出个样子来。
梁湛起身还礼,“的确是,我来的不合时宜。可也只有不合时宜的时候,才能登门与阁老议事。”
程阁老莞尔一笑,落座后开门见山,“王爷是为何事前来?”
梁湛直言道,“为你的岳家c亲家而来。”
“哦?”程阁老对服侍在室内的小厮轻一摆手,待人退下之后,道,“还请王爷细说。”
“济南廖家的事,我琢磨来琢磨去,都觉得像是阁老的手笔。”梁湛凝望着程阁老,“这事儿错不了吧?”
程阁老反问:“我像是自寻烦恼的人?”
“不是像,你的确是。”梁湛微笑,“因为你是重情长情之人。”
程阁老一笑置之。
“这种人,不论别人怎么看,我都很钦佩,并且敬重。”梁湛缓声道,“而且,一心交好。”
“想与我交好,便去查程家的亲朋?”程阁老笑道,“查查好事也罢了,王爷查的却都是不大好的事。”
梁湛道:“好事谁都知晓,没什么值得着手的。只有查清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我才能与阁老坐在一起,从长计议。”
程阁老语气淡淡的,“王爷看我像是在乎亲眷的人么?”
“你不在乎,在乎的另有其人。”梁湛意味深长地凝视着程阁老,“在乎了很多年——不为此,我也不会觉得阁老是重情长情之人。”
“王爷恐怕是偏听偏信了闲杂人等的胡言乱语。”
梁湛语气笃定:“京城廖家与济南廖家的口风一致,不会有假。”
程阁老知道他所指何事,笑了笑。
“为当年那一件事c那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