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时,浩浩荡荡的各路群雄,纠结在一起,向着九天神塔进发,杨青身跨一匹枣红马,显得精神抖擞,众人心知肚明,虽然暂时结盟,虽然杨青被一举夺魁成为了此次九天之行的负责人,可真要到了九天神塔,多半也是各自为战,利益面前,所谓的同盟关系,脆弱的好像一张纸一般。
萧暮雨骑着一匹铁花豹,与云顶天孟岑三人在一起,驰骋江湖,纵马平生,或许就是这种感觉,一时间不觉豪气顿生。
相较于瓦当的风起云涌,朝歌也在暗流涌动,朝歌堡主病重的消息不胫而走,朝歌各方势力各怀心思,希望在朝歌易主之时可以获得更大的利益。
姜岐山自知时日不多,便召回了正在镇守正阳关的左都卫大将军郭望山。
话说郭望山听闻姜岐山病重的消息,顿时如五雷轰顶,姜岐山对他有知遇之恩,郭望山待他更是如兄如父,彼此之间与其说是君臣,倒不如说更多的是郭望山对于兄长的孺慕。
郭望山安排好正阳关一切事务,便星夜赶往朝歌,入得城中,盔甲都来不及卸下,便直奔皇宫。
姜岐山显得更加虚弱了,宫北燕侍候在侧,双眉之间愁云惨淡,因为她母亲的原因,她成了姜岐山的义女,姜岐山贵为君王,却在她的面前从来不显现君王的威仪,他与宫北燕的母亲已然今生无缘,故而将心中的那份感情埋起来,化作了对于宫北燕的宠溺。
“堡主!”郭望山神色痛苦,泣不成声,已入中年的他,似乎天下间能让这个在铁与血之间崭露峥嵘的汉子如此失态的事情,并不多。
“小山回来啦?”姜岐山疲倦的抬了抬眼皮,却掩饰不住眉目间的喜悦之情。
“堡主,年初之时,你尚且龙体安泰,怎么才过去月余,竟已如此”郭望山嚎啕大哭。
“好了小山。”姜岐山倒是风轻云淡,说道:“试问人生百年,谁人不死,我姜岐山此生,潇洒过,威风过,虽说有些遗憾,但终究还是精彩的走过了这一生。”
“咳咳咳!”姜岐山止不住的开始咳嗽,手中一块白绢及时捂住了嘴,拿开之时,却是触目惊心的暗红,嘴角的一丝血迹,显得如此突兀。
“小山,我此次召你回来,其一是,你我名为君臣,实为兄弟,老哥哥我也想见你最后一面,想想我们曾经一起闯荡一起喝酒的日子,还真是怀念啊!那时的老伙计,都叫你小山,叫我大山,不知,你可还记得!”
“小山永远记得,一刻也不曾忘却。”郭望山沉痛的说道。
“其二。”姜岐山顿了一顿,喘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就枫林一个孩子,我怕他继位过后,有些人会不太安分,这些人需要你来弹压,毕竟你手中有兵权,在朝野的威望,也就萧家老头子能与你一较高下。”
“枫林之事,就交给我了,纵然粉身碎骨,我也定会保他无恙。”郭望山神情坚定的说道:“堡主您先歇着了,有什么事,容后再说吧!”
姜岐山摇了摇头,虚弱的说道:“怕是来不及了,郭望山上前听封!”
郭望山一愣,还是参拜了下去,内心之中却更加惶恐:堡主或许真的无力回天了!
“臣听封!”郭望山以额触地,泪珠子却吧嗒吧嗒的砸在地板上,打湿了一片。
“即日起,命郭望山为朝歌兵马 大元帅,统摄朝歌三军,若有包藏祸心,为祸作乱之徒,可权宜行事。”姜岐山也不知哪来的精神,说这些话的时候,仿佛又成了那个叱咤风云的帝王,只是说完,便吐出一口鲜血,仰面倒了下去。
郭望山大惊,与宫北燕上前探悉之时,姜岐山已经没了呼吸。
皇宫之中一片哀恸,三丈的白绫挂满了各处宫殿,朝歌钟鼓楼的钟声敲响,不绝于耳,皇家的寺院也在同时诵起了经文,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