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星还未成年。但却在真幌有这等势力。大概他是靠在读高中一点,把表面和私下的两套面孔巧妙地分别使用吧。多田又叹息一声。不能和她搅在一起。超不能搅在起。
交流的基准模糊不清,因此清海似乎是把多田的叹息当作同意的标志来接收了。她从校服衣兜里掏出贴着许多亮晶晶贴纸的手机,开始汇报起来。
“喂,阿星便利屋呀,说愿意接下来。嗯,嗯,没关系的。因为他说没什么腕力。另一个人现在好像拉肚子呢。谁要是敢动我,把他扔飞出去再逃掉都绰绰有余。哈哈。嗯,拜。”
多田木然盯着清海手机上摇曳的护身符。行天把喝空了的咖啡杯捧在手心里摩挲着和平时一样笑嘻嘻的。
“我说,清海。”
是天地异变的前兆吗行天竟然主动地向挂掉电话的清海搭话。“犯人果然还是园子吗”
“干嘛问我这个。我怎么会知道。”
“我对杀害父母的人感兴趣。”
行天和清海互相瞪视了一会儿。
“是啊。”清海的脸颊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是园子杀的。”
“你凭什么断言”多田在一旁插嘴道,“你刚说了你怎么会知道,不是吗”
“什么嘛,便利屋,你以前是刑警”
“不。我是汽车销售。”
“真是的”
行天从沙发上站起来,但似乎震到了肚子。他像个坏掉的自动门似的靠着沙发异常缓慢地滑了回去。一边往回滑,一边说:
“这样的话,你该找以前的熟人便宜点买辆更像样的车才是。”
我对眼下的小货车很满意。多管闲事。多田这样想着,视线却不离开清海。
“我之前是不想对刚见面的人刷刷地说真话。”清海抗拒地坦白道。
“你不是对既没见过也不认识的主持人说了话吗”行天挠着肚子捣乱道。
“不是既没见过也不认识的。是在电视上见过和认识的人。”
多田试图修正谈话的轨道。
“明白了。那我们也不是电视主持人,你为什么突然有心情对刚见面的我们说真话呢”
“因为大叔你的眼神是认真的,而且可怕”清海以分辨不出有几分真心的态度说道,“其实呢,园子杀了父母之后,洗了澡换了衣服来到我家里。我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她怎么了这个点过来。嗯,我想和清海聊聊,园子说。我尽量不吵醒父母,到厨房去拿喝的东西。等我回到房间时,园子已经不在了。我的钱包也顺带不见了。”
“那么,园子是靠你的钱包作为资金逃走的。”
“我想是的。虽然里面应该没多少钱。”
“这事和警察说了”
“说了。”
多田和行天短暂地交换了一个眼色。清海玩着头发梢。
“哎,这里有浴缸不”
“你怎么想”
多田一边在“松之澡堂”洗着身体,一边问行天。
“什么怎么想”
行天叉腿挺胸双手叉腰,站在隔多田一个位置的水龙头下洗头发。松之澡堂一如既往空空荡荡,浴池里只有几名老人,但多田仍压低嗓门:
“清海真是园子的朋友吗园子拿走清海的钱包是不是真的清海为什么要把这事告诉警察她对电视主持人说的话是出于被窃的怨气吗她对我们讲这些的用意是什么”
行天说了句“把水打开”,多田于是探手过去帮他拧开水龙头。
“这个嘛。”
洗发水被冲干净后,行天站在那儿开始对付身上。毛巾够不到脚。他便用自己的脚底交替地从腿往下擦。多田笼罩在行天溅起的泡沫和水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