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你呀,你想咋活呢许多人不就这么活吗没治的。月儿,你不是学过物理吗这就是一种惯性,力量很大的。你随上走,没事;你逆着走,会头破血流的。人都这么活,你也这么活,不就对了其实,有时想想,当农民也挺好的,看星星,望月亮的。不好吗”
“我才不呢。谁像你你多好呀,咋看都像个城里人。要是生在大城市,早成红歌星了。我要有你那么好的嗓子,早去闯世界了。你为啥换那个亲”
“爹妈要我换。再说,哥岁数大了,没人给个媳妇,总不能眼睁睁叫他打光棍对不”
“你没争呀嚷的”
“争嚷啥呀。爹妈也是没治了才那样的。其实,他们心里更难受。妈老说,辱没了我。一见我,总嚎天扯泪的,还得我给下话呢有时,人活着,也得想想别人,对不”
“可惜呀。莹儿姐,你不想想,一辈子呀。”
“其实,很快的。一辈子,一眨眼,也就过去了。”莹儿眯了眼,不易察觉地叹口气。这个话题令她不快。这是一个她不愿触摸的痛处。她的心上有了一层乌蒙蒙的纱。但她马上想到了灵官,心随之鲜活了。“真的。很快的,一眨眼。”
月儿叹口气:“我做不到的。死也做不到的,真的。妈叫我也给白狗换我死也不。”
“白狗不是还小吗再说,他灵俐着呢,又不是娶不上。愁啥呢”
“可哪有钱娶大嫂就拉了一屁股债。二嫂也是。再说,白狗不学好。一提,谁都摇头就算有人给,借都没处借钱去。一般人自己都顾不过来,哪有借人的双福倒有,可笑笑,又不给你。”
莹儿听了这些本不该是妙龄少女口中吐出的话,心随之黯了,轻叹一口气。“谁家不是呢”她说。
“真的。”月儿说:“二哥连超生罚款都交不上。他又闹着分家呢。爹说分也好,分了,咋罚咋罚去不提它了,烦死了哎,问你个事儿。”说着,她凑上前来,指指灵官背影,悄声问:“那个书呆子,真不念书了”
莹儿哼一声。她望望月儿,很奇怪她为啥问这个问题。
“这下,叫他牛。牛啥哩不就多念了几年书吗哼,念的书多,生的蛆多这下,跌下来了,我还以为他飞上天呢。”月儿似笑非笑地说。
大漠祭第二部分大漠祭第二章19
莹儿嗔道:“你咋能这样说话笑声是望不得的。”
月儿撇撇嘴:“我也知道笑声望不得。可他的笑声我偏要望。眼睛长天上去了。也有今天这下,看他牛。”
莹儿皱皱眉头:“不和你说了。”
“哟--”月儿笑了。“你急啥又没挖你的护心油。你急啥”
莹儿沉了脸:“我可真气啦你再说。”
月儿见莹儿真像生了气,便吐吐舌头,住了口。莹儿想:“谁说没挖护心油呢她哪里知道呀。”想到那个场面,她幸福地笑笑,又轻声地唱起来:
上地里种的糜穗儿,
下地里种的豆儿。
大路上下来一对儿,
一个是我的肉儿。
青石头崖上的鸳鸯楼,
手攀住栏干者点头。
阿哥是我的护心油,
你一捞扯就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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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犟子”丢了。
一进家门,灵官便知道了这件事。
老顺拧个眉头颠个脸,猴酥酥蹲在炕沿上抽闷烟。烟一股子一股子往上冒。烟蛋儿一个一个往下落。一看那阵势,灵官就知道今天准没好事。他知道爹的脾气,提起箩儿斗动弹。鹰一丢,他就能把肠肠肚肚拐拐角角里的牢骚也翻腾出来,来一次大的发泄。
猛子却不识好歹,一见灵官进门,便唾沫渣子乱迸起来:“嘿,你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