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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夺过枪,一边朝天放着,一边大声吼叫着往山下跑。他竭力要公路上的人注意到他,使他成为唯一的目标

    他回了一下头,看看身后的战友们。那眼神略带痛苦和犹豫

    第25章

    乔怡和季晓舟手忙脚乱地把萍萍扶下车。产院门口热闹非凡。欢天喜地和忧心仲仲的丈夫们穿梭往来。门前停着数辆机动三轮,车夫们知道来这儿的人一般是不会在乎那几个钱的。夜宵摊子已在门边摆开,一阵阵热烘烘的油烟扑面而来,这里将供守候产妇的人们消夜果腹。产院不象别的医院那样森严,相反,这里的气氛多半是喜庆的。阵痛使萍萍禁不住发出低微的呻吟。女性们不堪忍受的痛苦换来世界的欢乐。

    终于捱到一切手续办毕,萍萍被一辆手推车送往待产室。季晓舟跟着车小跑:“萍萍你别生我气了,刚才是我不好”

    萍萍有气无力地笑笑:“你的工作咋办还没有着落”

    “你别想那么多”乔怡道。

    “真倒霉,我快要考试了,课再也补不上了真不该要这个孩子”萍萍继续呐呐着,又对晓舟嘱咐:“你快回去把要用的东西取来”

    “你还生我气吗”

    “呆子”萍萍嗔道,同时把脸转向乔怡。

    他和她不用“原谅”这个词,一切都在深深的理解中了。这爱情是他们争夺来的,争夺中他们战胜了许许多多的人,包括战胜他们自己。

    对越自卫还击战中,萍萍也随野战医院开往前线。那天夜里,一列停在边境小站的救护列车向后方开动,车里车外一片漆黑

    季晓舟失去五颗门齿,破了相,正靠在车壁上打盹。他觉得一个人挨着他坐下来,而且是个女兵,头发搔得他脖子直痒,他感到这女兵身上有股极亲切而熟悉的气息是她先捏住了他的手。他吓一跳,虽然同时已明白了她是谁。然后是她不顾一切地搂住了他。她的脸上是湿热的泪。列车颠簸着,他们谈得滔滔不绝,不是用声带,是用心。在无声的交谈中,他们感到失而复得的爱,无论深度和广度都是往昔所不能比拟的。

    “等天亮,你肯定吓一跳”季晓舟口齿不清地说,“我的嘴我变得丑死了。”

    “去你的吧,你过去也不漂亮。”

    在他们结婚时,有人问萍萍:“不是许多追你吗”

    她毫不隐讳地哈哈笑道:“他们早把我抛弃了,要不就是我抛弃了他们反正一出院大家都不认得了。女护士和病号嘛,至多不过眉来眼去,轻松愉快,那叫辅助治疗兜了个大圈,最后还是一头磕在我们晓舟身上。”

    晓舟走了不远,又折回来,对乔怡关照着:“假如我赶不回来”

    “早呢听说头胎最少也得十来个钟头。放心,你会赶上孩子第一声哭喊的”乔怡道。

    “谁说的本来还有二十天才临产,这不就提前了”

    “那是太紧张太疲劳的关系。”乔怡把萍萍这两天奔走游说的情况告诉了他。

    晓舟用手捶着额头:“我真该枪毙我不去那儿了。萍萍不能在这时候动气。可是单位不体面有什么关系算了,她不同意,你放心,我不会去的。”

    季晓舟急匆匆走了。他庆幸有这样理解自己的妻子。但他也知道,他和她的互相理解才算刚刚开始,伴随了解深化的总是矛盾和冲突象今天这样每了解一点,两人都要负一次伤。相爱不仅是彼此给予温暖,也给予折磨。眼泪和气话是未来生活旋律中的“fff”,通过它,感情才能升入一个又一个。幸福需要痛苦陪衬,正象白天必须转入黑夜。这是正常而又令人担忧的规律,了解这一点,才能获得生活和爱情的主动权。萍萍,有了孩子,生活中多了个难对付的“不谐和弦”,路,长着呢

    乔怡从膝盖上抬起头时,发现走廊昏暗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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