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支持她跟那个姓季的好”
乔怡忍不住说:“您不能凭社会成见来判断一个人。季晓舟的品德你可以向任何人打听去”
“哦,他这样好呐”萍萍母亲眯起眼。
“对,我证明。”田巧巧说。
“那你们咋个不嫁给他”她冷笑道,“再好我萍萍不希罕,你们要就拾去”
田巧巧腰一叉,刚想蹿上去,被乔怡按住。
“妈你怎么这样缺教养”
“什么”这位母亲痛心疾首,“我缺教养我把你那封信拿出来给你同志c给你领导念念,看是谁个缺教养”
“妈,我不怕你念。你听着,除了他,我哪个都不嫁就这话。”
“我要找你们领导,把你干的好事告诉他们。部队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部队保护军人婚姻。军人婚姻自由,谁干涉谁破坏军婚”萍萍赌气道。
“好,好,”母亲气白了脸,“我千里迢迢跑来,就得你这么句话。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跟姓季的吹,我这就把你的信公开丢人现眼的东西”
“丢人现眼的不知是谁”萍萍又悲又忿,“跑到这儿来闹弄得大家看你笑话,看我笑话为了这事,我苦苦哀求了你们那么久,可你们就是不心软。你们是父母吗”她声泪俱下。
母亲呼哧带喘地:“你眼里哪还有父母,有父母能干那缺德事”
“妈,你别半露半遮的,要把我搞臭,干脆臭到底我不但和季晓舟干了那事,而且已经怀孕了你不是骂他私生子吗要是你们不让我结婚,我再生出个私生子来”大家都被萍萍的话吓呆了。围观的人群一时无声,相互传递着早有预料的眼色
母亲一下子跌坐在床沿上:“你说的是真是假”
萍萍得胜似地冷笑道:“这下称你心了吧”她转向大家:“喂,你们怎么还不去向领导汇报啊我要告诉所有人,私生子的儿子只能是私生子,哪怕在今天的社会也一样”
这位母亲悲号一声,冲出人群,离去了。在走廊上,她呜咽道:“我没你这个女儿。你记着,从今天起我不是你妈”
接着,是队里对这桩空前的男女关系案展开强大攻势。萍萍态度强硬,会开三天她拒不检查再续三天,她仍不发言,不写一字。这一来无疑触怒了所有人。领导讨论决定将她调离宣传队,同时准备给“同案”的季晓舟严重警告处分,鉴于他“一味抵赖”。
萍萍在会上对季晓舟道:“还是男子汉呢做得受得,我都承认了,你怕啥”
季晓舟急出满头大汗:“事实的确没有”
时隔半月,将被调到某野战医院的萍萍收到一封加急电报:“父病危”。萍萍不理睬,她认定这是家里在“耍花枪”。可几天后,萍萍的弟弟突然来找她,见了面就且骂且哭:“爸爸是为你的事发的病你太没良心,收到电报也不回家”
这个极要面子的老校长闻说女儿果真出了丢脸的事,一句话没说出就发了心脏病。在县里抢救,病情稍被控制又送省城。萍萍赶到床前,父亲眼也不睁地说:“我差点让你送了命。跟那个姓季的断了,不然我死活也用不着你管了”
慑于父亲危重的病情,萍萍只得答应了他的请求。她不再见季晓舟的面,只顾打点行李,盼着早一点离开宣传队。临行前,黎队长爱人军门诊部大夫找萍萍谈话:“既然你俩不能结婚,还是早些去做手术,不然日子长了麻烦更大”萍萍淡淡一笑,便随她去了医院。检查结果却使所有人又一次炸锅萍萍仍是处女
汽车煞住了。售票员的沙嗓子在吼“终点站到了”
乔怡搀扶萍萍下车时,见她鼻尖上渗出细汗。“你行不行别生在路上”
“去你的,”萍萍笑道,“你懂个屁头胎就是临产也得折腾几十个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