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瞧吧,老头儿。
杨燹走到客厅外的阳台上,考虑明天的“战略”与“战术”。楼下院子里,嫂子与小侄女在疯闹。
“叔叔叔”小侄女喘呼呼地冲阳台招手,“咱们玩神经病捉人你来不”
杨燹板下面孔。他三两步跨下楼梯,对小侄女道:“你胡说什么”
“妈妈装神经病她在后面追我”小女孩兴奋地比划着,“她装那个神经病阿姨好象呢”
“薇薇”嫂子撇着嘴角,“死丫头,快过来”
杨燹走到嫂子面前,冷冷地说:“用不着骂她。假如你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的孩子会学你样的。”
这位少奶奶尴尬了一刹那,很快耷拉着眼皮走了。母女俩围着新砌的花坛追跑,嘴里仍叫着:“噢神经病追来啦,跑呀”
“混帐”杨燹吼起来,“对你们这种缺教养的人,我只好不礼貌了”他拉起架势,凶狠地叉着双腿。
母女俩停下来。小侄女“哇”的一声吓哭了,母亲抱起她,怒冲冲地上了楼。她们是去告状。他目送她们,悠然吹着口哨。
看来他在家里彻底孤立。在他与黄小嫚的事上找不到一个同情者。四面楚歌,八面来风,十面埋伏。他杨燹要背水一战。
为着可怜的c苦命的小嫚。他推开小嫚的房门。
“不是说晚上出去吗”她怯生生地问,“你累了,就不去散步了,好吗”
她希望他反驳:“谁说的我才不累呢。”那么她将依在他身边,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但他却笑笑:“确实几场考试弄得我全身稀松。明天,你自己去商场,怎么样”
她点点头。她坐在一只小凳上,膝上垫了块布,很卖力地在擦他那双皮鞋。她擦皮鞋很“专业”,据她说童年的每个星期日都在擦皮鞋中度过,全家除了她,每人都有皮鞋需要擦。杨燹一下跳起来。
“不行你别擦了”他感到自己被她的形象刺痛了。
“为什么”
“你放下”
“已经擦好了。”
她不知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杨燹轻声地:“小嫚,你以后帮我做什么都行,就是别擦皮鞋。”
小嫚点点头。对于杨燹的话,她理解的执行,不理解的同样执行。
“电视开始了,你去吧。”他对她说。
她端起小凳子,杨燹却把小凳子夺下。
“从今天起,你看电视坐在沙发上哪里舒服坐哪里明白吗”
她这次没有点头。走出屋子时又朝那小凳子看了一眼。多咱才能改变她呢多咱才能使人忘掉她那个绰号小耗子呢
电视结束时,他竟伏在桌子上睡着了。而且这副不雅的睡相已被黄小嫚注视了很久。
“这么快”他擦去嘴角的涎水。
她笑笑:“已经十二点了”
“噢,害得你只好坐着。”他咕噜着起身出屋,一边替她掩上门。回到客厅,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只好翻出本怪无聊的小说,且看且想心事。
他和小嫚仅一墙之隔,从一切微小的响动判断,她还没睡。地板咯吱咯吱地响,似乎在屋里踱步。她怎么了
小嫚终于钻进凉喽喽的被窝。
她每天夜里总是靠这种办法安然入睡的这办法假如被他知道,她会羞死的
今晚上,他在这屋里待到十二点。可我为什么要提醒他为什么不撒个谎,告诉他“还早呢”他急匆匆离去时,竟没有发现她脸上是那样的遗憾。
结婚是什么她这个二十九岁的处女似乎仍弄不清它的意味。是单人床换成双人床是枕在他肘弯里,而不用象现在这样她脸热了,身心突然生发一种从未有过的骚乱。
外面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