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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拉的是我。”人们一齐扭头瞅着面色苍白的乔怡,“宁萍萍不行了她有特殊情况”

    徐教导员盯着她,不相信这个素来沉默寡言的姑娘竟敢如此斗胆。

    宁萍萍低号一声,捂着小腹蹲下去,然后被几个姑娘架走了。

    桑采不以为然:“不就来例假,吗谁没有”

    这时杨燹推开乔怡,又用半边身体护着她:“别闹笑话了敢这么干的只有一个人,我杨燹。”他转过脸对乔怡笑笑,“你不用陪绑。”

    “到底是你,还是你”徐教导员的目光迅速在这一对男女脸上来回扫射,他早感到这两个人之间有某种默契。

    “确切地说吧,乔怡不过是同情宁萍萍,而我是对这种做法从根本上反感。”杨燹说。

    雨渐渐小了。一边天象洗过一样湛蓝,另一边却发灰发黄,说不清是刊么颜色。乐队队员在抱怨这场雨要毁了他们的家什那小提琴一淋就脱胶,一晒准开裂。

    徐教导员:“好吧,既然你们俩都承认,演出结束后一块写检査”他转身对着其他人,语调沉甸甸的:“记得淮海战场上有个女文工团员,只有十五岁,比桑采还小。她唱着唱着就倒下去了,倒下去还不住口地唱,不出声地直动嘴,一直到血淌干淌净。那是弹雨,血雨今天,这点水雨能比得了吗”说着,狠狠盯了杨燹一眼。

    他这故事讲了许多遍,每讲一次必能收到预期效果。“怎么样,同志们”他又迸出金属撞击般的嗓,“接下去能不能演好”

    “能。”

    “没劲儿。能不能”

    “能”

    幕再次庄严地启开,但台下已没有一个人。战士们心疼这些不顾死活的姑娘。

    徐教导员站在空荡荡的舞台中央,显得很孤独。他突然转过身,走到杨燹面前:“写检查”又看看乔怡,“你俩干得好哇”说完,背着手走了。天上显出六七道彩虹,不过都不完整

    从那以后,杨燹发现,只要他和乔怡在一起,徐教导员的目光总象探照灯一样伸过来,有时鼻子还要打两下哼哼,似乎说:等着瞧吧

    杨燹快步登上楼梯,很得意自己的狡猾,他是乘哨兵换岗时一溜身进楼的。他的脚忽然放慢了,从楼梯窗口看见了那间接待室。老头儿就在那挺冷的夜里坐一夜,咳一夜吗对了,他转业回山西已好几年了,这次来干什么他脸上似乎透着什么苦楚他遇到什么难处他的身体好象大不如从前,每一阵咳嗽都牵动他浑身的筋骨,震得要散架似的对于他,你怎么可以一个字不问,一点关切之情也没有呢你是个混帐,杨燹。

    他老了,毕竟老了。可你还不肯原谅他。不不,你别否认,你潜意识中沉积着对他的怨艾

    现在他平息了一下自己,抬手叩响了这扇门。

    乔怡从被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惊醒后就一直未睡着,直到杨燹出现在门口。

    她背靠着门喘了几大口气,然后对门外的他抱歉道:“你稍等等。”

    她在屋里盲目地打转,一时慌乱得不知该干什么。抓起梳子刨了刨头发,又扔下梳子去找衣裳。她听见他在门外不安分地踏着脚。她找出一件玫瑰色的套头衫,羊毛的,看上去很鲜嫩。她希望这不成眠的脸色,能少许沾点红色的光。而当她往镜前一站,立即又反悔了,不仅不该穿它,当初甚至不该买它。这鲜艳的色彩与她的性格相去甚远。正当她决意把它脱下来时,杨燹在门外说道:“你还打算放我进来吗”说着他推开门,见到了一幅既狼狈又可笑的情景:她在脱毛衣时头上的发夹捣乱,牵住了某根丝缕,弄得她头被捂在里面,进退不得。

    杨燹幸灾乐祸地抱着胳膊,在一边看她“热闹”。在见她前,他就给自己定了基调,决不缠绵,决不凄侧,决不让她窥破真情。

    “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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