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你帮一下忙”她终于求饶。
“可以吗”他依然抱着手。
她不再吭声,有点赌气。扬燹笨手笨脚地帮她解开发卡。两人离得很近,都闻到了对方身上的气息,这气息他们是十分熟悉的。
荞子奔上前去,头发上扎满芒刺c草果。她望着奇迹般出现的赞比亚,远远煞住了脚。
他还活着那磨坊不是在一片火光中塌了吗再看看他身后的小耗子,她和他怎么会在一块儿呢
她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刷刷地流着眼泪。怎么,她注定要受这种得而复失c失而复得的折磨吗
“说真的,你穿这件红衣裳不合适。”他虚弱地打着哈哈。
乔怡索性重新把毛衣拉下来,抻抻平,挑衅地:“是吗”她有意朝镜子转了转身,在镜子里发现了他真实的目光他带着这两束目光朝她走来。
乔怡听着自己的心在发疯似的蹦达。糟了,要发生什么事
要发生的注定会发生
他走得那么近,比她想象中的更高大,一下子使这屋子显得低而窄了。意志在束缚他,他的双臂僵在那里,脸显得有些可怕。两个人似乎都在等待致命的一击。
“你好,荞子”他笑了。是因战胜自己而笑。他握了握她的手。
两人似乎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你这次来打算见我吗”
“没有。没打算。”乔怡低下头。
“胡扯,你想见我。”
他的专横使她不再分辩了:“你坐吧”
他摘下军帽,转身挂到衣帽架上。从背影看,他的肩膀
多漂亮,多健壮几年的伐木生活使他受益不浅。他解开军装的风纪扣,让脖子自在一会。又身伸出五根骨节突出的手指拢了拢头发,战争留下的弹痕隐藏在这浓密的头发里。等他再转过身,神情正常了,那些不安分的浮动物终于沉淀到心底去了。
“我不象你。想见你,我就来了。”
乔怡忽然问:“现在几点”
“我不管几点。你怕了”
她不置可否地笑笑。我怕什么我们又不在谈恋爱。你将和另一个姑娘结婚了。玫瑰红的毛衣,这不含蓄的颜色让人害臊,仿佛在挣扎着表现某种热情。
杨燹说起刚才见到徐教导员。
乔怡咤异:“怎么,达娅和他都呆在接待室我去找他上来”
杨燹拦庄她:“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了”
“没什么可背着人谈的。”
“明白了。我们一起去请他上来吧。当初是他促成了我们”杨燹嘲弄地笑起来。
“不过现在我们没一点关系。”
“这一点我立即向他声明。”
他俩并肩出门时,心照不宣地笑笑。乔怡的心差点碎了。杨燹没说错,当初是徐老头儿促成了他们,不过是从反面。
在骑兵团的演出将结束了,那天下午,天好得令人惊讶。云也很别致,浓一抹淡一抹地停在天边,似乎在等待人们照相。这天气不照相实在是糟踏了。
草地,蓝天。当然要照一组“骑马奔走在边疆的文艺战士们”,然后登在军区小报或军部的宣传栏里。他们登过不少类似的相片,其中有男演员们帮战士理发,女演员帮炊事员切菜。有一次,桑采冒着零下二十度的严寒,赤脚在冰河里帮战士们洗床单,战士们感动得掉了泪。为把这动人场面补拍下来,桑采再次蹚入冰河,相片拍下来了,战士们的床单却被冲走两条。
这样的相片被他们视作极大的荣誉,由徐教导员亲自保管。他很仔细地将它们贴在一个巨大的自制影集中,来了新兵的时候,他便如数家珍一般向他们介绍c夸耀。
两匹骏马被骑兵战士牵来了。女演员们化着妆,穿着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