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1/5)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毛就觉得脖梗上潮乎乎的一片。真拿他没办法。此时此地,咱们的大天才只会象女孩子那样哭。

    三毛背着了不起顺山沟往上走。现在他只能按地形提供的唯一方向往前走,而前面是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他们,别说了不起,就连三毛自己也渺然无知

    乔怡和宁萍萍经过一家电影院,正散场,街上猛增了一倍的人。人人都喜滋滋的。萍萍说她和季晓舟忙得有一年没进过电影院了。“这就是夫妻生活你都看见了。”她苦笑道。

    自十余年前那次新老兵联欢会以后,萍萍和晓舟结下了友情。随之,队里传开种种她与他“关系不正常”的风言风语。萍萍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有点吃的送给晓舟,香皂牙膏一买也是双份。徐教导员多次找她谈话,她全盘否认:“不可能的你想想看,他是什么家庭出身我家里肯定不会同意。我爸怎么能让人指着脊梁说:宁校长的女儿找个没爹妈的野娃娃教导员,你放心,就他那形象我也看不中,头发没几根,肩膀那么窄,谁都敢拿他开玩笑。我是同情他”她总能把领导和一些相劝的好心人说得服服帖帖。那时兴结“一帮一对红”对子,萍萍和晓舟也就理直气壮地“对”上了。不过他俩的谈心活动总是在傍晚开展,“交换思想”的场地也总是那些不惹眼的角落。谁也说不出他俩什么,然以“不正常”一语概之。

    不久发生了那件事。

    队里终于决定要把院后那座小楼拆毁,在那个基础上修个浴室兼锅炉房。拆了楼第二天晚上,所有人到礼堂去看新电影青松岭,回来后发现偌大一堆碎砖头不见了。

    第二天早操后,值勤分队长在队前问道,“昨天晚上,是谁把院里那堆砖拉走了”

    没人应声。

    “是哪一位拉走了碎砖头”

    仍是一片沉寂。拆房子那天,推倒那霉迹斑驳的砖墙时,从砖缝里蹿出一只肥硕的老鼠,接着掏出一窝粉红色的c尚未长毛的鼠崽,约有十来只,吱吱尖叫,四处乱爬,被男同胞们一锹一个在砖头上拍成了肉饼。那可不是一般的恶心谁会要那砖头,且不论耗子之死,仅那股坟墓般的潮湿c霉臭也令人受不了。

    值勤分队长又喝了一声:“我再问一句,把碎砖悄悄拉走的,请出列。”

    “报告”

    众人听出这是季晓舟那中气不足的嗓音。他从队列里走出来,全体疑惑c嫌弃地看着他。

    “砖是你拉走的”

    “唔。”

    “我听不见。大声点。”

    “是我拉走的。”

    在众目睽睽下,他伛着又窄又溜的肩膀,显出十足的窘迫。

    “听司务长说,那堆砖不要了,准备当垃圾铲出去。”他咕噜道。

    众人一齐把眼睛瞪大,不放过这个可怜的家伙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他家穷,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听说他的养父已七十多了还在街头钉鞋,养母靠给别人带孩子才把季晓舟养大。一对穷苦老人无生育功能,把季晓舟当亲儿子。

    分队长微微一笑:“现在事情弄清楚了。”

    而季晓舟慌乱地截住他的话:“假如那些砖队里还需要,我今天可以再拉回来。家里房子不够住,我想给两个老人搭间小厨房。”去过他家的人说他家象个小土地庙。

    季晓舟说完,值勤分队长喊了声“稍息”,便独个笑起来。

    “本来我想表扬一个做好事不吭声的人,季晓舟做了好事,但是公私兼顾。这样,我就把表扬免了立正解散”

    这一解散,几乎全体女同胞都把萍萍瞪着。萍萍一抽身跑上楼,立即扑到床上大哭。

    “你这是干什么”与她同屋的乔怡吓坏了。

    “别理我谁也别理我”她嚷着。

    “谁得罪你啦”乔怡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