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骑的心中发出声音。
也许,同化的敌人窃取了的三号机驾驶员的记忆,藉此认知到一骑的存在。那声调中处处能感到「我很了解你喔」的微妙口吻,令一骑战栗不已。
而在那个「问题」完全发出之前敌人被消灭了。
事情发生在他就要挥剑的那一瞬间。
三号机的下腹部就在一骑眼前冒起蓝色火焰炸飞出去。
枪声自身后传来。
莫名地,他感到拚命试着去杀同伴的自己又被斥责了。
为了挥开那股情绪,一骑将视线转向给予支援的同伴。
抱着大得夸张的突击步枪,支援机正从右方走来。
蓝灰的机体是四号机rkvier,负责散开扰乱敌人的偶数机之一。他大概是遵照系统的命令,来这里支援的吧。接着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令三号机变成第八个人的棺材。
四号机停下脚步收起武器,就像在说没必要进一步支援了吧。或许,那举动是在示意着「这是我的工作」。
「我的工作」如果同伴遭到同化就呼叫四号机。
这是流传在驾驶员之间的,其中一个让人笑不出来的笑话。
「同伴杀手甲洋」,这是身为四号机驾驶员那位少年的绰号。
某次他把三名被同化的同伴都杀死后,就多了这个绰号,然而没有人会当面这样叫他。「同伴杀手」作为一个非常不吉,却又因此而值得依靠的对象,大家在心中多少都有所感到畏惧。
除了一骑和另一个人以外。
其实正好相反,四号机的驾驶员不再对杀死同伴感到犹豫,是在被取了这个绰号之后开始的,这件事只有一骑与掌管系统的人知情。
「已确认敌人消灭。解除波动屏障,全机返航。尽可能将遭破坏的机体携回本岛。受损严重的机体驾驶员作好丧失意识,以自动操作返航的准备。」
所谓受损严重什么的,就是在说自己吧一骑茫然地想着。
四号机不再理会一骑,朝其他偶数机的方向走去。
这时,系统传来并非以全员为对象,而是针对个别机体而发的声音。
「一骑,让自己丧失意识吧。要是再继续进行痛觉遮蔽,机体的动作会因为受损过重变得极为迟钝。」
「喂总士。」
一骑出声喊道。只是说话,就令一骑体验到由机体损伤化成的痛楚。
他立刻得到回应。回答来自藉由掌管系统管理全体驾驶员,让他们奔走在地狱底层,一骑在这世界上最信赖,同时也始终抱着最深怀疑的人。
「有什么事,一骑」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有事拜托」
「我想不起来搭乘三号机的人是谁,你可以告诉我吗」
在战斗结束后的忙碌时刻说出这种话,连自己都觉得像在胡闹。但他却怎么都忍不住想问。
突然,一骑感受到身边的气息。
红色的幻影浮现了。那是个少年是掌管系统的总士的镜像。
全体驾驶员都透过系统,与总士分享部分的脑部神经系统处在共享意识与情感的状态。因此,只要总士朝这里投注强烈的意识,这边也就能体认到总士的存在,就像映在镜中的另一个自己。
总士的幻影,大体上从头发c眼睛到脸颊,全都染成通红。
理由很单纯。由于分享记忆,总士就像待在一骑体内一样。
如果被问到觉得自己身体内部是什么颜色,很少人会有人联想到蓝色或黄色。
人们会想到的几乎都是红色想到血的颜色。
特别是在一骑的情况下,总士的身影看起来就像透明澄澈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