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富庶的天子脚下施粥,居然还有那么多的‘贫困’老百姓前去领粥,呵,别以为看不出来都是做戏。还什么论道讲经坛会,邀请天下得道高僧前来,那都是什么高僧啊,连凉山寺的全明都不如,不过说过了几个野和尚臭道士的,就被奉为什么‘大家’了,真真儿是可笑。傻子都能看出来的把戏,偏偏那些男人还都相信了。”
“相比较于这种惺惺作态的女人,我倒还更喜欢你些。虽说你性子不好嚣张又跋扈吧,但至少是真性情。”
永宁听着合仪对自己的评价,不由擦了一把汗,她嚣张又跋扈?拜托说的是合仪自己好不啦?不过合仪说的这番关于白戚戚的话叫人听了可真是痛快。
“在看女人这方面,男人永远比不上女人眼尖的。合仪你也别在这儿恶心了,再恶心也不成,如今整个大梁京城的贵族男子都对她趋之若鹜,你要是想嫁个如意郎君,不如学着绿华,多去与圣女亲近亲近,若是能得圣女一声赞赏,你就也是‘圣洁’了。”
确实如此,如今圣女白戚戚风头正盛,就好比当年的永宁一样,她因着穿海棠色衣裙最好看,有一段整个京城街上皆是一片海棠色,看过去艳丽的很。现如今再上街,街上便全是清一色的白衣白裙白斗篷,掩盖在茫茫大雪里头,几乎都要叫人分不清楚哪儿是人哪儿是雪了。永宁对此不禁嗤之以鼻,本来冬天穿浅色就不好看,再这般白衣白裙白斗篷,简直跟戴孝一样。她还是我行我素,继续穿她最喜欢的石榴裙,外面披着湘妃色绣梅花的斗篷,头上梳着倭堕髻,簪着简简单单的一只步摇,垂在颊边,怎么看怎么娇俏。
也有不少的贵女刻意与圣女交好,若是得了圣女一句赞誉,这求亲的人便翻了番似的多起来。绿华的生日是在冬天,这眼看着马上也要及笄了,便没事儿了凑在白戚戚身旁,身前身后的跟着跑,果不其然受圣女青眼,说了她一句,‘温文尔雅,圣洁无双’,纵使绿华娘家不怎么显赫,这有心求亲递帖子的人也多了起来。
不过皇族中对于这种事情分两派,一派就是绿华这种对圣女唯命是从,还有一派就是合仪这种,嗤之以鼻一点帐都不买。永宁,这次破天荒的居然和合仪在了一个阵营中。
“可算了吧,就那群腌臜男人,打死我我都不嫁。连惺惺作态的女人都看不出来,定是个蠢笨的。”
“你这般挑三拣四的可不成,你及笄时间也有一年了,朔雪都嫁了你还没嫁,你母妃都不着急?”女人们要是有了相同的敌人,关系便能瞬间拉进,过往仇恨一概既往不咎,永宁都没想过,她还能有朝一日跟合仪这般心平气和的拉家常。
“你能挑,我为何不能挑?我就算要嫁,也要嫁宁世子那样的,”合仪有些羞涩的笑了笑,拿扇子挡着,偷偷的望向对面自顾自饮茶的宁世子,他周围的位置竟然都空了,显得他便格外的凸出显眼,“宁世子就是个聪明人,不为这劳什子圣女的把戏迷惑心智。”
宁怀因啊永宁也跟着看向宁怀因的方向,他裹着大氅,眉目清浅,只是唇色极淡,大概是身子还没有好。她上次从满月酒宴席回来第二天便派人送了补品过府,宁怀因只打发人回了信,未曾出来迎接,只说是身子不好卧床休息。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天了,他依旧缠绵病榻。
“喂,喂,你作甚么也盯着宁世子看,不准看。”
永宁看着合仪如临大敌的样子,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说道,“我都有我家侯爷了,谁还会跟你抢呢。我给你个恩德,你要不要?”
合仪皱眉,“什么恩德?”
“宁世子似是染了风寒,许久都不见好,你若是得了空,不妨去探望一番啊?”
合仪先是面上一喜,接着又戒备的看着永宁,“你怎么会知道?”
永宁叹了口气起身去偏殿更衣,“你爱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