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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年元月7日,我揣着一外企驻深公司老总给我的路费来深圳,像一尊刚出土的陶俑站立在火车站出口处,南方的太阳令我眼花缭乱。在该公司试用半年后便要我像艺人一样签约,因有一些条款不能接受,7月2日我又出现在深圳的寻工人流中。没有任何身份证明,虽然艰辛寻找工作仍未果,盘缠日尽,我用一天一包方便面熬着。最后我拿着一张印有我照片和介绍文字的报纸,给一家公司人事部看,他们对着实物和照片验证无误后同意试工。

    第一天上班在车间擦磨光珠,不细,被师傅白几眼,后去染珠,染珠又不规范,被领班骂得一无是处。我说制造原子弹核武器的未必会裹春节燃放的烟花爆竹。此后,我便被安排去做搬运,显然这工作更适合我这个“造原子弹核武器”的了。

    住在公司的仓库里,我什么行李都没有,晚上摊两张报纸,码一叠书做枕便席地而卧。白天上班加班,晚上喂蚊子。南方的蚊虫多,我那间屋的蚊子在数月中个个都长得肥硕c透明,只差撑死。手c脸c脚,凡是可以叮的地方都被叮得像患湿疹,密密麻麻布满红斑。三个月后我破格做了主管。

    1995年我把弟妹弄到深圳,开了一家专为打工者收存收转信函兼以经营平价快餐的“打工一族”。此后相继介绍两百多家乡人来深圳打工。

    打工生活身不由己。白天上12小时的班,晚上为自己的命运加班,铁架床上不能画大幅画,我便画小图,写小文章。那段日子的深圳特区报c深圳商报常有我的小品文章。1996年大鹏湾杂志社聘我为美术编辑。我珍惜这难得的机会,所编发的作品相继被国家c省c市报刊转载多件。在杂志社优胜劣汰的体制中,来来往往的编辑不乏高学历c高职称者,但我以实际工作能力颇得社领导认可。

    我在做好本职工作之余坚持创作,文艺作品被中国青年报c小说选刊c读者等报刊发表选载多件。1999年6月,我的四幅作品入选文化部c广东省文化厅等单位主办的在中国美术馆举办的展览。7月,我得知每5年一届国家最高水准的“全国美展”收稿消息后,即早出晚归,利用一个月的业余时间创作四幅作品,其中一件被四川省评为5年来的优秀作品,选送“第九届全国美展”。两件入选广东和四川省建国五十周年美展,分别获得省二等奖c优秀奖c深圳市银奖。

    为了寻找创作环境,我四处漂泊,像雁一样两地奔波,一路辛劳。在夜夜梦寻故乡的旅途上,我知道我早已没有证明我是故土生民的一纸文凭,但我身上流淌着她远古的血,无论我漂向何方

    本文作者:罗向冰

    只剩半个额头

    我真的很庆幸自己有那么一次失败,否则,我想我不会有现在的这些荣耀和成功。

    那年,我大学毕业。广播电视学院的几年生活让我对未来充满了幻想。想想就觉得美得不得了:背着个摄像机,天南地北地跑,c新疆c云南梦里我都会笑醒。

    如愿以偿地,我成了一家电视台的摄像。可惜,领导似乎总是对我很不放心,大部分的时候我都是跟着一个姓李的老摄像屁股后面跑,偶尔会让我摸摸摄像机,也不过是拍几个可有可无的镜头,回来后多半都会被剪掉。我听说李摄像在扛摄像机之前是台里的司机,开始扛机器的时候像抱着方向盘。让我跟他学,我感到无趣极了。打电话回家,告诉家里人想离开电视台,爸爸妈妈永远是一副老腔调:“在单位好好听领导话,凡事多向老同事学习,和同事好好相处。新人到单位总是要适应一段时间的。”后来我都懒得和他们说什么了,我偷偷地和我在北京那边电视台工作的同学联系,让他们帮我在那找一份工作。

    那个时候我的脸上写的表情就是满不在乎,我随时都准备抬腿走人。一次,一位著名学者来到我们这个城市,在本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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