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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再见,安妮。”

    “再见,亲爱的朋友,明天见。”

    “再见。”

    他亲她的双手,一下又一下,而后吻她的两颊,最后吻了她的唇角。他现在保持了两眼无泪,态度坚决。在出门的时候他抓住了她,将她整个儿搂在怀里,还将嘴唇贴到她的额头上,像是连喝带吸要从她那儿汲尽她给他的全部爱情。

    于是他飞快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到她剩了自己一个人,她让自己坐到一张椅子里抽泣起来。如果安耐特没有突然来找她,她会就这样一直呆到晚上。伯爵夫人为了有时间擦干她的红眼睛,回答她说:

    “我有个小条子要写,我的孩子。你上去,我一会儿就来。”

    一直到黄昏,她都忙着嫁妆那个重大问题。

    公爵夫人和她的侄子以家庭聚会的方式,在纪叶罗阿家进晚餐。

    坐上桌子,还在谈论昨晚的演出。这时管家的进来,抱着三大捧鲜花。

    莫尔特曼夫人吃惊地说:

    “我的天哪,这怎么回事”

    安耐特叫道:

    “啊这多好看谁会送我们这些花呀”

    她的母亲说:

    “很可能是奥利维埃。”

    他走了后,她想着他。在她看来他显得太阴郁c太悲惨;她对他没有出路的不幸看得太清楚,感受到了这种痛苦极残酷的反冲。她太爱他,太深情,大彻底,在那些凄惨的预感下她的心都压碎了。

    在这三束花里,人们真找到了画家的三张名片。在每张上面分别用铅笔写上了伯爵夫人c公爵夫人和安耐特的名字。

    莫尔特曼夫人问道:

    “他是不是病了,您的朋友贝尔坦我昨晚上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

    于是纪叶罗阿夫人说:

    “是的,他有点让我不放心,虽然他自己没有说。”

    她的丈夫接着说:

    “唉他和我们一样,他老了。他这会儿老得不留情。此外我相信那些单身汉说倒就倒。他们衰败得比别人快。他,说真的,变了很多。”

    伯爵夫人叹息说:

    “唉是的”

    法朗达突然停下和安耐特的悄悄话,说:

    “今天早上的费加罗报上有一篇东西会叫他很不愉快。”

    任何攻击c任何批评c所有对她的朋友的才华不利的讽喻都使伯爵夫人生气。

    “嗨”她说,“看重贝尔坦价值的人不会理会这些粗制滥造的粗话。”

    纪叶罗阿吃惊地说;

    “什么瞧瞧,一篇会叫奥利维埃不愉快的东西,可是我没有看到。在第几版”

    侯爵告诉他说:

    “在第一版版头,标题是现代油画。”

    于是这位参议员不吃惊了:

    “太好了。我没有去读它,因为是关于画的事。”

    大家微笑了,全知道除了政治和农业之外,纪叶罗阿先生是对万事不关心的。

    后来谈话转到别的主题上去了,一直谈到大伙儿进客厅喝咖啡。伯爵夫人没有听,很少答话,总是缠在关心奥利维埃会干什么的想头上。他在哪儿他在哪儿吃的饭他这会儿在哪里熬受那无法医治的心病她现在揪心地懊悔让他走了,一点都没有留他。她猜测他现在是在马路上跑,凄凄惨惨,孤独一人,无所归宿,被痛苦逼得到处跑。

    一直到公爵夫人和她的侄子走以前,伯爵夫人几乎都不说话,受着一种隐隐约约和迷信的害怕的鞭笞。后来她上了床,呆在黑暗里张着眼想念他

    等她听到房前门铃响时,时候已经过了很久了。她一身发抖坐了起来,听着。在黑夜里第二次又有叮噹叮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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