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浇上汽油的话,会不会有危险呀”
“要不用稻草烧烧看”
其中一个是养母。辰郎偷偷拉开窗户一望,宽敞的院子里,雪地上挖了个坑,烟往上涌。女佣人不断用竹竿戳弄那烧不着的东西。隐隐约约,看不太真,不过也可辨出是辰郎穿来的海军军服。这时养母拿着废纸篓走来,将废纸扔进去,红色的火焰猛地蹿起来,冒起紫色的烟。
“是啊。又有虱子,又脏,才把俺的内衣之类统统付之一炬了。”
上野律师并没有注意到内衣。辰郎在少管所里就一件衣服,穿了三个月,从来不曾换过,加之自打被那服装店的汉子折腾,内裤上常常不干净。一想到这些都被别人看到了,便觉得无地自容,沮丧到了极点。
辰郎担心洗完了澡就没有衣服穿,心里着了慌,而其实只需略动脑子,就应当知道,人家肯定已经备好了新衣服,但他居然没有想到。
自打爸爸去世后,由别人照顾自己,还是头一回。
“怎么啦别泡得太久了。该不会饿得昏过去了吧”养母喊道。
出来一看,准备了崭新的圆领内衣和一套质地厚实的士兵服。辰郎把腿伸进被炉里,吃了饭。
“你爸爸说,阿辰的头发不像样子,叫你剪短呢。”
听见养母说“爸爸”,辰郎未免吃惊,不过自然没有异议。还以为是要到理发店去剪,谁知道是在廊下摆了只脚凳,再在辰郎脖子上围了片床单,养母亲自拿起了理发推子。
“战争期间,你爸爸的头一直是我给剪的。所以你不必担心,不会剪成狗啃似的。疼的话就说。”
推子走过头上,好似吹过一缕和风,落在地上的头发长得好似女人头发。养母的气息吹拂在颈项上,扶着脑袋的左手手指那般柔软,令人心旷神怡。
“这就是正常的妈妈啊”
理完发后,用梳子一梳,头皮屑落一地。
“啊呀,不得了这可得再洗一遍。”
养母又一次把他带回浴室,撩起和服下摆,按住辰郎的脖子,让他俯下脑袋。眼前是养母雪白的脚趾,仿佛凝固的白雪般的肥皂泡沫一层层地落在上面,又被水冲走了。
家中成员有养父逸郎,养母哲子,哲子五十八岁的母亲松江。松江远去四国香川县参拜著名的金刀比罗宫,不在家中。还有一个二十一岁的女佣。十一间房,给辰郎住的,是客厅隔壁的房间。由于养父职业的关系,东西样样充足,库房里放着三大包大米,罐头c砂糖c酒堆积如山。
养父固然也姓兵头,可辰郎在这天翻地覆般的变化之中,能毫不犹豫c轻而易举地融入这个新家,固然是因为哲子的人品和他无拘无束c满不在乎的态度,而且,丰富的食粮,以及由此带来的安定感起了更大的作用。
辰郎离家出走之前,跟妈妈在一起时,从未为一日三餐犯过愁。然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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