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二十二年年底之前,她和善卫一起租借了筱原南町某住宅二楼的一间房。孤身一人后,阿绢搬到了八幡神社附近,租了一个单间,到那时为止,善卫还清楚她的地址。后来他觉得如果知道了阿绢的住址,自己难免左思右想,担忧她的生活状况,但不论如何担忧烦恼,也是无能为力,只有竭力不去记她的居处,连明信片也统统扔掉,以至于此刻毫无头绪。
“我得出差去,两三天之内回不来。去一趟关西。”善卫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妻子玲子似乎颇有些不满,但还是将话筒交给了今年三岁的俊卫。“来,爸爸又要出差啦。跟爸爸说,别忘了带礼物回来。”
“我嘛,要冰激凌,还要,飞机。”儿子絮絮叨叨地要这要那。
善卫似听非听地含糊其辞,随即便拨通了神户的电话,找到了刚才那位男子,问道:“阿绢住在什么地方”
“石屋川巴士车站旁边,您问一声德井公寓,就晓得了。”
“刚才你告诉我她过世了,她是不是病了很长时间”
“没有。据邻居们讲,好像并没有生病,事情来得非常突然。”
那就是说,她并不曾孤苦伶仃地在病床上受尽煎熬。善卫忽然觉得自己仿佛获得了解脱,告诉自己,今晚就赶到神户去,然后随即坐上了新干线。善卫以要预付作曲家报酬为名,准备了十万元现金,也不知道是否够用。
二十年前,也是这条东海道线上,善卫和阿绢二人在拥挤不堪的车厢中站了十四五个小时,来到东京。那次是为了送善卫回到生父身边。
将米糠捏成团子蒸熟,就算是便当了。在车上,见一个彪形大汉倚着阿绢打瞌睡,善卫便拿胳膊肘捅了捅他,结果脑袋反而挨他好几下。由于是慢车,在停车时间长的车站喝水便成了要事一桩,阿绢是个女人,要想从挤得水泄不通的车厢里钻出去,全无可能。她只能将化纤毛巾蘸足了水,滴入口中。
“到了那边以后,你就是那家的孩子了,耍听话才行哟。爸爸虽然是亲生父亲,妈妈却是继母,而且又有兄弟,你得让大家疼爱你。”自打火车驶离了神户站,阿绢就开始这样嘀咕。
如果继续留在舍利万家,阿绢和善卫势将同归于尽。战争刚刚结束,善卫和妈妈就被抛进风险浪恶的世间,那时二人身无分文。善卫才十二岁,阿绢又在空袭中双手被严重烧伤,沾水就疼,无法干活。于是她请求善卫生父允许善卫回去,至少让他能够像别人一样去念书。
善卫的生父在中野开了一家水果店,不愁吃喝不愁钱花,n人一拍即合。打那时起,阿绢便从早到晚向善卫灌输相同的话。而这恐怕也是为了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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