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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是嫉妒使然。我听她待女说,她之所以一直忿忿不平,是因为朝中人都以妳的服饰为尚。还有传言说她正要求亨利拿出钱来,让她从巴黎进口服饰,以便压过妳的光彩。」

    「伦蒂,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问的是他们说我什么」

    伦蒂叹口气。有些人是绝不能以谎言相欺的,依莲公主就是其中之一。她决定据实以告。「他们窃笑妳丈夫不要妳。他们说妳丈夫假藉妳年事尚轻为由不让妳住进他城堡,不跟妳同床。他们还说他情妇如云,说他跟胡思敏瑞克之母是多年老相好,说国王付给大元帅一大笔钱,才让他权且答应这桩婚事。」

    依莲脸上顿失血色,喉咙哽咽。打发了伦蒂之后,她不言不动地坐着,暮霭四合终至完全暗下来。她突然起身披上黑披风,拉上头罩,悠悠然穿过温莎宫来至船屋处。

    她命船夫送她到德兰居时,他虽惊诧她夜间外出竟无侍女相陪,但她既是前去她丈夫的宅邸,自然没有置喙的余地。

    驶过伦敦湖上泊岸的小舟,行过桥下,经过点点灯火,终于来到德兰居的水楼。依莲拢紧头罩,希望这时屋里没有太多仆人,岂料走进会客厅迎面就碰上威廉的侍从,幸好他只是挥挥手叫她上楼去威廉房间,并没有加以拦阻。

    她没到过宅邸,推开楼梯口第一扇门,只见门内是一间宽敞舒适的大房间,大理石炉床上火光熊熊,立刻把她吸引过去解开披风迎进暖意。

    威廉的声音从隔室传来。「我一会儿就去陪妳,火炉边很暖和何不把衣服脱了」

    她愕然回顾。他刚是说要她脱衣服还是脱披风他怎知道她会来

    他只在腰间裹着条浴巾走了进来,倏地呆住。「依莲,这么晚了妳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对不起,威廉,我不知道你在洗澡。你的侍从叫我直接上楼,我还以为你在等我。」她嗫嚅地说。

    「我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妳。」

    她浑身一震。「这是显而易见的。看来一切都是真的了,你不要我,你的女人成群,国王的妹妹是个政治棋子,这是桩政略婚姻。」

    「老天,妳在胡说什么」他三个大步便走过来将她拥在怀中情不自禁地亲吻她。依莲虽不曾被人亲过,但可说是一辈子都在揣想,威廉抱她亲吻她是何等情状。她闭上眼,双臂搂着他脖子,紧偎着他裸露的胸膛和肩膀。

    他移开嘴巴,嗄声说道:「亲爱的,我毕生从未像此刻需要妳这般急切,是谁在妳耳根说闲话」

    「哦,威廉,我忍无可忍了。因为你不要我,他们才会窃窃私语笑话我。他们擅闯我居室,害我毫无可言。」

    「妳先坐下,我去穿件衣服马上回来,我会做个了断。亨利任他们像群野狗似的乱窜,太不负责了。」

    「不威廉请让我留下来陪你。」

    「亲爱的依莲,我们已经谈过了,我想妳也该了解,妳还太年轻,除了夫妇之名外,还不能当我的妻子。」

    她推身而起,目光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结实的胸膛,娉婷地在壁炉前坐下,字斟句酌地说道:「爵爷显然是在等候情妇因此我也长话短说。既然你已明白表示我无法满足你这种年纪的男人,我也不求和你同床。我只求你答应让我以你妻子的身分生活,即便只是名分上的夫妻必须分室而居,也请让我们同住一屋詹下,免得我成为宫中的笑柄。」

    威廉狼狈地掠掠头发。他恨不得对她吶喊,让她明白他是在等候一名妓女,而他之所以要召妓陪宿,则是因为她激起了他内心的,使他濒于欲择人而噬的地步,若她今天穿的是红衫,他恐怕早已失去自制了。然而,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羞愧不已:他光着身子等妓女来服侍,没想到他无邪的妻子突然而至。他一亲吻她立刻就明白她还不曾被人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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