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早上在报上看到了,”布鲁索在我说到大火那一部分时,打断了我。“这件事我已经接到5个电话啦。不需要发生多大的事,就能叫律师们传得满城风雨。”
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这只是因为我觉得此刻我应该笑一笑点点头。我接着又谈了警察光顾的事。此后一直到讲完我的故事,他再也没有插嘴。我等着我的这位律师向我提出忠告和建议。
“律师帮办”他问,显然感到有点莫名其妙。
“我当时别无他法呀。”
“那你现在在哪儿干”
“我不知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他们要抓我。”
这话让布鲁索笑起来。“有我呐,”他得意洋洋地说。普林斯曾反反复复地让我相信,布鲁索比市长本人认识的警察还多。“我打几个电话就成啰。”
“他要不要避避风头”普林斯问,好像我是个越狱的逃犯。
“对,避一避。”由于某种原因,我突然想到,这样的建议在这个办公室里肯定已经向人提过许多次了。“你对纵火懂得多少”他问我。
“一窍不通。法学院没有教过。”
“呃,我办过几起纵火案。要几天的时间,警方才能断定是不是故意纵火。像莱克事务所那样的老房子,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要真是有人故意放的火,警察在最近几天内,是不会抓人的。”
“我实在不愿被他们逮捕,你知道。这特别是因为,我是清白无辜的。我也不想上报纸。”我说话的当儿,瞧了一下墙上贴着的与他有关的新闻报道。
“可以理解,”他拉长脸说。“什么时候参加资格考试”
“7月。”
“考过以后干什么”
“不知道。到时候再看吧。”
我的朋友普林斯突然加入了我们的谈话。“你这里就不能雇他吗,布鲁索妈的,你有一大堆律师,再加一个有什么要紧他学得很好,很用功,很聪明。我可以为他担保。这孩子确实需要有份工作呀。”
我缓缓转过头,望着普林斯,他也满面笑容地望着我,活像一个圣诞老人。“你要能在这儿干,那可是太棒啦。”他乐呵呵地捧场。“你会学到律师的真本领。”他哈哈大笑,拍拍我的膝头。
我们两个望着布鲁索。他眨巴着眼睛,脑子在飞快地转动,寻找搪塞的借口。“呃,当然。我是一直看重有才能的好律师的。”
“你瞧啊。”普林斯说。
“实际上,我手下的两个律师刚离开这儿,打算自己成立事务所,所以我有两个办公室,现在还空着呢。”
“你瞧啊,”普林斯又说了一遍。“我跟你说过,问题会解决的嘛。”
“但是严格地说,干这个工作并没有薪水。”布鲁索话说到此,不由得兴奋起来。“不,先生们,我的事务所可不是那样运行。我要我手下的律师为自己开工资,去产出自己的费用。”
我大为震惊,开不了口。普林斯和我并没有谈过工作的问题。我也没想请他帮忙。我真不想让布鲁索斯通当我的老板,但我也决不能得罪这个人。警察正像猪犬一样在我身边转呢,而且他们还相当明白地提到了死刑。我无法鼓起勇气直截了当地告诉布鲁索:他很卑劣,足以做我的代理;但又太卑劣了,不能做我的老板。
“那你们是怎么运行的呢”
“这很简单,而且效果很好。至少对我来说,效果很不赖。有一点你得记住:20年当中,什么办法我都试过了。我有过许多合伙人,也有过许多律师。但获得良好效果的唯一办法是,要求每一个律师挣钱来支付自己的工资。你能这样干吗”
“我可以试试。”我耸耸肩膀,没有把握地说。
“你肯定能行。”普林斯在一旁帮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