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说。我盲目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了。我的脸上火辣辣的,双手冰冷。
戈尔洛夫停了下来,压低了嗓门。“你认识那个海员。”
“我”我想否认,尽管他是我的朋友,可是我的不自在已经挂在了脸上。谢特菲尔德很高明地引我上了当;他那些关于安妮的指控完全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使我放松了警觉,我意识到,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我是个彻头彻尾的业余选手,在跟一位大师进行较量。第一次跟谢特菲尔德和蒙特罗斯谈话之后我还洋洋得意。可是当时隐晦不清的事情,现在都昭然若揭了。
我得把这件事清理出一个头绪出来。戈尔洛夫站在我的前面,目光炯炯。我能告诉他什么呢正在这时有人插话了。
“对不起,二位先生,”一个商人模样的妇女从走廊的一间凹室里走了过来。显然她刚才坐在那间凹室里等待我们打这儿经过。“请跟我去量制衣服。”
“等一等,女人”戈尔洛夫脱口而出。“在这个屋子里重要的人物不只是亲王和勋爵我们俩也挺重要的,你可不要催我们”
“不催。那我可就做不完你们的衣服了。如果你们想让裤子的缝口敞开着进皇宫,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她转过身去,脊梁骨直挺挺的像一枚针,走到那间凹室里,端端正正地坐了下去。
“来吧。我们准备好了,”我说着,走到凹室的门口。
她只是扭动了一下脖子,看着戈尔洛夫。“你呢,先生你准备好了吗”
戈尔洛夫把我推到一边,面对面地直视着那个女人。“准备好了准备好了对,我准备好了”
“哦,好极了,”她说着,伸手取来针线包,站了起来。她的法语跟她的身段差不多:并不标准,有的地方过于夸张,有的地方则嫌不足,不过很有力量,有魄力。她看上去三十来岁,头顶正中央盖着一顶平顶的草帽。从这顶碟子一样的帽子后面垂下宽宽的飘带,前面则是一块纱巾是为了好看,而不是为了遮住脸,因为她的脸完全露在外面。我开始的时候以为她并不漂亮。
她在门口从我们俩身边走过时,根本不去看戈尔洛夫故意让她难堪的眼光,而是沿着走廊来到一个明亮而很有女人味的起居室。这是专门供她使用的,花缎的窗帘拉了起来,阳光倾泻而入。她从针线包里拿出剪刀c手套和一卷布条。她把这些东西随手放在一张小圆桌上,双手小心翼翼地摘下帽子,挂在一张翼状垫背扶手椅的角落。她把剪刀挂在脖子旁边一个结实的圈环上,这个圈环套着一股缠在发夹上的线;接着她戴上手套,手套是线织的,很旧,手指都脱落了,左手的手套后面缝着一个插针用的小棉垫。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后,她转过身来,把手放在髋部,说:“哎,二位先生你们的上衣脱不脱”
爱情与荣誉第二十章4
我们不由自主地迅速行动起来,把上衣搭在这间装饰华丽的屋子一角另一张椅子的靠背上。女裁缝从我开始完全把戈尔洛夫撂在一边,他叉着双手,用脚尖轻敲着地板,一边看着一边大声地叹息。她首先把布条的一端准确地按在我的肩膀上,用左手指捏着布条朝下,右手从针垫里拿起一枚针把布条别在我的衬衣上。接着又打开一卷布条按在我的另一个肩膀上,用剪刀精确地剪断。这样重复了好几次,她小心谨慎而又手脚麻利地用针别住布条的一端,剪断另一端。过了一会儿我全身上下所有的身围和角度都拖着布条。就这样捆绑好了之后,她去料理戈尔洛夫,把我弃置在一旁。我就像一条触了礁的破帆船,那些布条就是我的帆。
我在以这副尊荣在屋子里转悠,偶然看见墙上有一幅意大利油画,随即便听到从油画那边传来的隔壁房间的喊叫声。不是在吵架;只有一个声音娜塔莎米特斯基的声音震颤着墙上的镶板。她好像是在抱怨衣服;我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