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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看,发现那个人不对头,身上好多血呀。

    周镇当时整个人都懵了。

    他们团长就说:“你们出事了出大事了,赶快跑吧”周镇震了一下,和那个刚缓过气儿来的鼓手,还有一个专门联系演出业务的同事,撒开了脚丫子就跑。团里的人把那个人弄上车,调转头,就往镇卫生院送。当地派出所的人很快赶到卫生院,把全团的人一个不剩地全部扣押了。

    岔河镇离五胜公二三十公里,周镇他们不敢走大路,专拣小路,很快就迷失了方向。只要有人或车辆通过,赶紧就找草堆躲起来,或躲在庄稼地里。那时是十二月份,冷风瑟瑟的,他们又累又饿,想起打架的情景又后悔又害怕,周镇要不施以援手,那鼓手说不定已经被人淹死了,可他动了刀子,出了那么多血,也不知道把人捅死没有。

    毕竟只是一把水果刀,那个人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一个多月以后公安部门结了案,湖北电声乐团罚款c赔偿八千伍佰块钱,外加一部电子琴把萨克斯。

    周镇第二次打架的时候已从广东到了福建,他在福建呆了三年,跑了很多地方,象晋江呀泉州呀一些地方。

    广东人很有钱,闽南人也很有钱,有钱的地方夜生活也丰富多彩,周镇他们象候鸟似地总能找到出价最高的歌厅c酒吧。1990年和1991年,福建一些地方的社会治安不是怎么好,周镇他们演出班子里的女演员,经常被当地的社会青年调戏,当地人叫她们“歌女”,跟台湾那边学的,一种很下贱的感觉。

    那班人经常聚在一块儿喝酒,周镇他们演出完毕回出租屋的时候,只要一碰到,他们就起哄,有时候还凑过来,措措撩撩c动手动脚的,周镇他们能忍就忍了,在外面做事挣钱,不忍是不行的。

    有次周镇从台上下来去上厕所,当地有个小混混伸脚绊他,让他“叭”地一下重重地摔到地上,他一声不吭,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似地爬起来,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一般来说,自己的事周镇能忍,要是朋友受了委屈,就难得忍住,免不了就要打起来。每一次输的总是周镇他们这些外地人,因为即使你暂时占了上风,当地人马上就会呼朋唤友叫来一大帮人,把小冲突演变成群殴,即使闹到派出所警察局,往往也是不了了之,最后也还是周镇他们吃亏。

    周镇手臂上的刀疤是在闽南一带一个叫金头铺的地方留下来的。那天晚上下很大的雨,周镇他们几个演员三男四女在回家的路上又遭到了一伙人的骚扰,很快就打起来了,旁边有个酒店,里面还有很多他们的人,见状立即从店里拿出菜刀见人就砍,打得周镇他们三个男的抱头鼠窜,都不同程度地挂了彩。周镇的伤势最重,流了不知道多少血,肉翻出来,都能看到白森森的骨头。

    周镇非常不服气,都是爹妈生的,没招谁惹谁,就想赚几个辛苦钱,倒弄得象刀口舔血。他把伤口简单地处理了一下,约了几个哥们儿,也顾不得单挑不单挑的江湖规矩是他们先以多欺少的,等他们散了,找到了砍他那只手的人,把他暴打了一顿,甚至把他的手拉着按在台阶上,拿脚去踹,直到听到骨折的咔嚓声,这才转身飞快地跑掉了,永远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那一年周镇二十二岁。

    周镇后来告诉我,他绝对不是一个爱打架的人,他甚至认为自己是个脾气温顺的人。但凡事不能过分。他从来不惹事,也绝对不怕事。他经历过好多次打架的事情,没有一件是自己主动挑起来的,总是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被动动手,因为他那个时候的生活目标非常明确,就是一门心思挣钱,给妈妈买房子。

    1992年快过完的时候,周镇总共给家里寄了12万块钱,让他妈妈住上了新的商品房。

    周镇在福建的时候不光是打架,他和几个搞音乐的朋友还去过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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