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前都不知道,那么使劲地摔门,墙还能不被震塌。”他的语调很轻松,想逗她笑,“不管怎么说,他希望你回去,就算只是按照合同那样再干三个月就辞职,也行。”
“我情愿站在这儿冻死。”她边说边转身想走掉。
“如果不工作,你就会冻死的,玛蒂。”他抓住她的袖子,“还是回去干三个月吧。”
“去写女性专栏吗”她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先干着,骑驴找马,直到找到更好的工作。格雷说他能接受。”
“他想控制我。”
“我也想见到你。”
这句话起到了不一样的作用,两人相互凝视着。
“不管你想怎么样,玛蒂,慢慢来。我们拭目以待。除非你真的无法忍受我,那就算了。”
“不,约翰,不是这样的。”
“那到底怎么”
她又开始朝前走,但走得不快。他们沿着河堤慢慢散步,看着汹涌翻腾的河水与一路纠缠的浪花。远处的节日大厅灯火辉煌,议会大厦也美妙绝伦。
“你怎么看厄克特最近的这些事儿”他终于开口问道,想找个两人聊得开的话题。
“非常精彩,很令人激动。”
“好像骑着白马的救世主疾驰而来拯救众生。”
“救世主不骑白马,傻瓜,他们都是骑驴来的。”
两人都大笑起来,感觉轻松了很多。他靠近了她,她自然而然地挽起他的手臂,两人走在悬铃木下,有意无意地踢着一堆堆的落叶。
“报纸为什么要写这个呢”她问道。
“不知道。格雷昨天来晚了,没跟任何人说一句话,把整个报纸内容都换了,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他要登在头版的社论。他没有事先通知,也没有解释。不过这仍然引起了挺大的轰动。也许他是对的。”
玛蒂摇了摇头,“我不觉得是格雷做的决定。要这样给报纸排版,是需要很大勇气和魄力的,他就是个胆小鬼。这命令只能来自一个地方,我们你们亲爱的大老板。上次他干涉报纸内容的时候,是想赶走科林格里奇,现在他只手遮天,要给某人加冕了。”
“但为什么呢为什么选中了厄克特呢他就像个独行侠,高高在上的贵族,教养深厚,十分传统,你不觉得吗”
“他是那种沉默而强大的类型。”
“他根本不抛头露面啊,根本没有什么崇拜者。”
“但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约翰,低调成事。没有人讨厌他讨厌到要攻击和反对他的地步。他们对塞缪尔就毫不留情了。”她转身面对着他,呼出的气在夜晚寒冷的空气中凝成一团旋转的白雾,“你知道的,在别人自相残杀的时候,他可能已经偷偷潜入了内部。兰德里斯选的可能是最后的赢家。”
“这么说你觉得他会参选了”
“我肯定。”
“为什么这么肯定啊”
“我是跑政治新闻的,而且是最好的。但是”
“站在帐篷外面很冷啊,是不是”
“我丢掉的只是工作,约翰,不是我的好奇心。我觉得这后面有大家难以想象的事情正在发生,这是很大的一盘棋。比兰德里斯大,比格雷那胆小鬼更是要大得多。甚至大到每日纪事报都难以承受。”
“你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那种级别的事情。”
“他们可是在一家报社工作,能在报纸上登他们的文章啊,玛蒂。”
“他们还写了一本书啊。”
“你要写本书”
“也许吧。”
“你想让我这样跟格雷说”
“只要这能惹他不高兴。”
第三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