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学校上了基础课程。材料里没有这些内容,是因为她父亲根本不知道这些情况。他绝对不希望女儿当艺术家,所以这是卡特和她母亲之间的一大秘密。她每天早晨十点坐火车出门,晚上,到了与平常差不多时间就回来。只不过她没去上学,而是去了艺校。你们当真不知道这些吗”
“我们当真不知道。”凯伦看看菲尔,“看来我们得调查一下上那门基础课程的学生了。”
“好在上那课的人不多。”辛克莱尔说,“也就十来个人。当然,她还认识别的学生,但是她主要是和同班上课的人玩在一起。”
“你还记得她的那些伙伴吗”
辛克莱尔点点头。“他们有五个人。这帮人喜欢一样的乐队,崇拜同样的艺术家。他们一直讨论现代主义及其影响。”他眼珠一转,“在这帮人中间,我觉得自己很老土。”
“那他们的名字和其他情况呢”菲尔一边追问,一边拿出便笺,摊开到某个空白页。
“有一个来自蒙特罗斯的姑娘,叫戴安娜麦克雷。还有一个来自皮布勒斯,她的名字叫是个意大利名字,叫德梅尔萨加德纳。”
“德梅尔萨不是意大利名字,是古凯尔特人名字。”菲尔说。凯伦瞥了他一眼,让他别插嘴。
“反正我听着像意大利人。”辛克莱尔说,“还有两个小伙子。一个来自科里府或者珀斯郡那样的鬼地方,叫托比英格利斯。还有一个叫杰克多切蒂,是个来自格拉斯哥工人阶级的混蛋。其他几个人都是中产阶级家庭出生,杰克在他们面前是小丑,他本人也不介意。像他这种人只求吸引别人的注意力,至于别人对他的态度是好是坏,那是不会在乎的。”
“卡特去了瑞典之后,和这些人还保持联系吗”
辛克莱尔站起来,没有理睬她,而是看着穿过草地奔向自己的两个孩子。两个孩子叽里咕噜地说着一连串凯伦听起来是德语的话扑到辛克莱尔怀里。辛克莱尔接过两人,往前迈了两步,两个孩子如同小猴子般挂在他的手臂上。之后他放下孩子,叮嘱了几句,拨弄拨弄他们的头发,打发他们去寻找消失在海岸台阶上的妈妈。“抱歉。”辛克莱尔转身重新坐下,说,“孩子们总想让你知道你错过的好事。至于你刚才的问题嘛我真不太清楚。只记得卡特有几回提到过一两个人的名字,可是我没怎么留意,我和那帮人没有共同语言。自从卡特离开艺术学校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们。”他用手抚了抚下巴,“现在回顾起来,我觉得,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和卡特之间的共同点越来越少。如果她能活到现在,我俩也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在对待亚当的态度上,你们俩还是有共同点的。”凯伦说。
“我倒是想这样。”他深情地看着消失在大门口的两个男孩,“你们还有别的事吗我想回到我现在的生活中去了。”
“你觉得艺术学校里会有谁看不惯卡特吗”凯伦问。
辛克莱尔摇摇头。“根据她对我说过的话来看,没有。”他说,“她个性很强,但是你要想讨厌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不记得她跟我抱怨与别人过不去。”辛克莱尔站了起来,把裤子抚平。“照我的看法,我不相信认识她的人会认为绑架了她,然后还能逍遥法外。除非是她自己那么做。”
格伦罗西斯。
“薄荷糖”用两根食指敲着键盘。他想不明白,如果上司不是虐待狂,又何必整日拖着他,让他干些无聊的电脑搜索工作。同事们总以为,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对于电脑应该是驾轻就熟了。可实际上,坐在电脑面前的“薄荷糖”,仿佛置身于他连“啤酒”都不会说的异国他乡。
如果凯伦能派他带领几个小警察去艺术学校盘问盘问师生,或者翻阅一下校史和档案的话,他会很高兴的,因为干这种事他更在行。而且,帕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