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伦面无表情地看着菲尔,“很有可能是格兰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
“而掩盖事实又搭进了他的外孙。”菲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上的小雪茄,“你要和布罗迪格兰特谈谈这情况吗”
凯伦叹口气说:“我想这是免不了的。”
“也许你应该把这事儿交给杏仁饼处理。”
凯伦高兴地笑着说:“那可就真的来劲了。但我俩都知道,真要让他处理这么件棘手的事情,他宁愿从高楼上跳下去。不,我决定自己去会会爵士。只是我还没想好最佳的应对方式。也许我应该等到意大利警方的调查结果出来再说。看看能不能为整件事裹上一层糖衣。”还没等菲尔回答,凯伦的手机就响了。“该死。”她一边拿出手机,一边嘀咕。看到来电显示她笑了。“你好,利弗。”她说,“你那边怎样”
“简直太棒了。”利弗断断续续的声音在手机中响起,刺激着凯伦的耳膜,“听着,我觉得你该来一趟。手机信号不好。凯伦,你最好直接过来吧。”
“好的,二十分钟后就到。”她挂断了电话,“快换衣服,神探福尔摩斯先生。盯着布罗迪格兰特。那位了不起的博士送来好消息啦。”
博斯克拉塔。
贝尔不得不承认,格拉齐亚善于为扯闲话制造良好的气氛。夕阳缓缓地沉入远山底下,这座中世纪的山村亮点灯火,犹如星星般点缀着黑暗的山坡,博斯克拉塔的居民们正在品尝美味的烤乳猪,下菜的还有散发着浓重的大蒜和迷迭香味的烤土豆,以及配以罗勒和龙蒿叶的番茄色拉。博斯克拉塔有着当地特制的酒壶,毛里齐奥还给大餐配上了自家酿制的白甜酒。
因为这次聚会是为贝尔办的,大伙自然都把注意力投到了她身上。她在众人之间走动,驾轻就熟地谈着各类话题。但是每场谈话最后都无一例外地落到了借宿在保罗托蒂宅子内的那个木偶剧团。
渐渐地,那个剧团在别墅中的生活状况已在她脑海中形成。拉多和西尔维娅,一个是科索沃地区的塞尔维亚人,一个是善于制作木偶人的斯洛文尼亚人。马提亚,剧团的创始人,现在的舞台设计。他的老婆厄休拉,安排协调演出日程。奥地利人玛丽亚和彼得,最主要的两个木偶杂耍人,还有他们不愿意让她接受正统学校教育的三岁女儿。瑞士人戴尔特,负责灯光和音效。卢卡和麦克斯,替补木偶杂耍人,负责张贴海报等最单调的苦差事,他们有自己的演出,时常与整个剧团的日程相冲突。
之后就是那些来拜访剧团的人。显然,这类人多得很。除了父亲是马提亚的私人朋友这个事实外,加布里尔和他的父亲并不显眼。他说话很少,对人有礼貌,但是不与人作敞开胸怀的交谈。至于他的名字,大伙儿意见不一。有人说他叫戴维,有人说叫丹尼尔,还有人说叫达伦。
夜越来越深,贝尔开始怀疑自己对丽娜塔的照片所做出的判断是否能得到确凿的证据。所有搜集到的事实都不够有说服力。接着,正当她拿起一杯白甜酒和一把意大利长条饼干时,一个十多岁的男孩走到了她身旁。
“就是你想打听波尔俄斯特剧团的情况,是吗”他含糊地说。
“对啊”
“还想知道那个小伙子,加布”
“你知道些什么”贝尔一边说,一边靠近他,让他觉得到这是他们俩之间的秘密。
“他也在场,剧团搬走的那天。”
“你是说加布里尔”
“是的,我之前什么也没说,因为按说当时我应该在上学,但是告诉你,我恰恰没有。”
贝尔拍拍他的胳膊。“相信我,我懂的。我也不喜欢上学。还有其他比上学更有意思的事情。”
“嗯,对呀不管怎么说,那天我在锡耶纳,看到马提亚和加布一起从车站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