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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别再说我诋毁她”

    “好的,”欧默先生说道,“不错。那么,少爷,”他又把他的下巴擦了擦说道,“我相信我再没什么可说的了,省得你以为我呼吸短,话却长。”

    由于他们谈到爱米丽时压低了声音,我想她肯定就在附近。我问是否是这样时,欧默先生点点头,还向客厅的门点点头。我忙问能否悄悄看一眼,回答是请便。于是,我隔着玻璃看到坐在那里干活的她。我看见她了,一个最美的小人儿,她那对明亮的蓝眼睛曾窥见我的内心;她笑着向在她身边玩的一个孩子转过身来,这是明妮的又一个孩子;她明朗的脸上显示出足以证实我刚才听人说到的那股任性气,但也隐有旧日那种难于揣测捉摸的羞怯;不过,我相信,她的娇容中没有一处不是含着向往善美和追求幸福的意味,也没有一处不是正显得善美和幸福。

    院子对面那似乎从来不曾间歇过的调子唉实际上也是从来不曾间歇过的呀那调子不断地被敲打着奏出。

    “你不愿意进去,”欧默先生说道,“和她谈谈吗进去和她谈谈呀,先生别客气”

    我当时很不好意思那么做我怕她尴尬,同样也怕自己尴尬;可我记住她晚上离开的时间了,这样我可以届时去看望。就这样,我告别了欧默先生,他俊俏的女儿及其孩子,向我亲爱的老皮果提家走去。

    她正在瓦屋顶下的厨房做饭我刚敲下门,她就来开门,问我有何贵干。我笑咪咪看着她,可她看着我时并不笑。我一直给她写信,可我们已经有七年没见过面了。

    “巴吉斯先生在家吗,太太”我学着粗鲁的口气问她道。

    “在家,先生,”皮果提答道,“可他患痛风症正躺着呢。”

    “他现在不去布兰德斯通了吧”我问道。

    “他不病时,就去那,”她答道。

    “你去过那儿吗,巴吉斯太太”

    她非常留心地盯我看。我看到她马上把两手合到一起。

    “我想打听那里的一幢房子,就是他们叫做叫做什么鸦巢的那幢房子。”我说道。

    她往后退了一步,又惊又疑地伸出两手,好像要赶我走似的。

    “皮果提”我对她叫道。

    她叫道:“我亲爱的孩子”我们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她是多么欣喜若狂,她怎么对我又笑又哭;她显示出怎样的骄傲c快乐和悲伤因为不能再把俨然是她的骄傲和快乐的我抱在怀中了;我不忍再细说。我不必担心当时自己太年少而不能回应她的激情。我相信,那天早上是我平生

    对她也如此最恣意欢笑和流泪的一次。

    “巴吉斯一定会很高兴的,”皮果提用围裙擦着眼泪说,“这比好几大包膏药还要对他有好处些。我可以去告诉他说你来了吗你要不要上去看他呢,我亲爱的”

    当然我要去的。可是皮果提走出门可不如她说的那么容易,因为每次她走到门口回头看我时,就又扶着我的肩笑一阵又哭一阵。后来,为了使解决这问题变得容易些,我就和她一起上楼;在外面我等了一分钟,让她先去通知巴吉斯先生,然后我才出现在那位病人面前。

    他十分热诚地接待我。由于他痛得太厉害,他不能和我握手,就请我握握他睡帽顶上的帽缨,我很诚心诚意地照办了。我坐到床边时,他说他好像又在布兰德斯通大道上为我赶车一样而感到许多好处。他躺在床上,脸朝上,全身被被子捂住似乎只剩下那张脸了像传说中的天使一样那是我见过的最奇特的一种画面。

    “我在车上写下的那名字是什么呀,先生”巴吉斯先生因为患痛风而慢慢地微笑着说。

    “啊”巴吉斯先生,关于那个问题,我们曾进行过一些认真交谈呢,对不对”

    “我愿意了很久吧,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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