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我告诉他。不过我必须告诉他,以便他放弃谋杀罪的指控。要知道,告诉他是一回事,在法庭作证是另一回事。他不可能告我毁尸,又让我在法庭作证。他将被迫告我犯有什么罪,因为正如你说,他不可能让我一走了之。尽管他要告我,却不能将我定罪。因为我是唯一的证人,他无法证明被焚烧的是克洛维斯的尸体。”
“帕里什遭受的压力很重。”
“是的,联邦指控已经撤销了。我们一扔下这颗炸弹,帕里什就觉得非给我定什么罪不可。要不然,就放过了我。”
“那么你有什么计划”
“很简单。我们卸除帕里什的压力,让他挽回面子。你去找克洛维斯的孙子和孙女,把事实真相告诉他们,答应给他们一些钱。他们一旦知道事实真相,当然有权告我毁尸罪。而且他们肯定也想这样做。不过他们的控告起不了作用,因为老头生前没有得到他们的照顾。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做好他们想控告的准备。我们打消他们的想法。我们私下同他们商量。他们为了钱会同意迫使帕里什不提出起诉。”
“你真是个诡计多端的家伙。”
“谢谢,我看这计划没有理由不成功。”
“帕里什也许会不顾死者亲属的要求坚持对你起诉。”
“他不会这样做,因为他无法将我定罪。充其量他只能将我送上审判台,然后输掉官司。对他来说,比较牢靠的做法是找退路,以死者亲属的要求为借口,避免尴尬地输掉一场引人注目的官司。”
“过去的四年里,你一直在酝酿这个计划”
“是的,此事一直在我脑中打转。”
桑迪一边沿着床铺下首踱步,一边深思。他竭力开动头脑里的机器,跟上他的委托人的思路。“这样帕里什太亏了。”他几乎是自言自语地说,依然在踱步。
“我只管自己是否有利,而不管帕里什亏不亏。”帕特里克说。
“我不仅仅是指帕里什,而是指整个法律制度,帕特里克。如果你能安全脱身,实际上是花钱买自由。除了你,大家都会为神圣的法律遭亵渎感到不快。”
“也许我只能管自己。”
“我也是管自己。不过你不能使法律制度蒙受耻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衰落。”
“谁让帕里什急急忙忙抛出一级谋杀的指控他本来可以等一两个星期。没人叫他向新闻界宣布。我对他没有任何同情。”
“我对他也没有同情。不过这样很难做工作,帕特里克。”
“那么我减低一点难度。我将承认自己毁尸有罪,但不坐牢。一天牢也不坐。我只是接受审判,承认有罪,交付罚款,让帕里什获得已将我定罪的声誉,但实际上我脱了身。”
“你将是已被定罪的犯人,要受到管制。”
“不,我是自由的。在巴西,谁会在乎一个有点小过失的人”
桑迪停止踱步,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这么说你要回巴西”
“那是我的家,桑迪。”
“那姑娘呢”
“我们共同生活,繁衍后代。”
“你还剩多少钱”
“几百万。我需要离开这里,桑迪。我需要过另一种生活。”
一位护士闯了进来,啪地扭亮了电灯。“11点钟了,帕蒂。探视时间已过。”她拍拍他的肩膀,“你好吗,亲爱的”
“我很好。”
“需要什么”
“不需要,谢谢。”
她如同来的时候那样走了。桑迪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帕蒂”他说。
帕特里克耸耸肩。
“亲爱的”
他又耸耸肩。
桑迪走到门边,又想起一件事。“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