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铁夫很感激这些通情达理的村民们,说了许多道歉的话。村民自然也理解何铁夫,他的小车开出村子时,大家还恋恋不舍地送出村外好远。
落叶村的事情能有这个结局,何铁夫还是满意的,所以在回县城的路上,何铁夫心情有几分舒畅。他和司机小衣开玩笑说:“小衣啊,我是怕你下岗,才跑这一趟的呀。”小衣也笑着说:“我下岗算什么,如果何县长您亲自下岗了,那就麻烦了。”
说笑着,车子不知不觉就进了城。可正要进县委大院的时候,何铁夫的手机响了,是政府办陆主任打来的。一听陆主任的声音,何铁夫背上就发麻,因为陆主任的电话总是凶多吉少。果然不出所料,陆主任电话里的第一句话就是:“何县长,又出事了,你现在在哪里?”何铁夫没好气地说:“你别管我在哪里,你说到底出了什么事。”陆主任说:“龚卫民龚局长被人砸烂了脑壳,正躺在人民医院里,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何铁夫闻言吃惊不小,问陆主任到底是怎么回事。陆主任支支吾吾的,好一阵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何铁夫就没了耐心,挂了电话,让小衣把车开到医院去。
好在龚卫民的伤并不重,额头上虽然脱了一层皮,却并没伤到里面。龚卫民告诉何铁夫,是外贸公司的职工砸的。外贸公司原来叫做外贸局,属行政部门,由财政发放工资,前几年转体出去,成为公司体制,财政便不再负责工资。由于经营不善,连连亏损,职工半年多没领到工资了,就跑到财政局来,说是财政局把他们分出去的,要求恢复过去的体制,仍然由财政发工资。龚卫民解释说,他们转体是省委、省政府下的文件,与财政何干?也许是说话的口气粗了点儿,对方也起了高腔,混乱之中,不知谁在龚卫民头上来了一下。
龚卫民笑笑说:“就是要流血,一流血对方就退了下去。”一旁的段股长却仍是一脸的愤怒,对何铁夫说:“何县长您要做主,把这事摆平,他们连龚局长都敢打,其他的财政干部今后还敢出门?”龚卫民朝段股长摇摇手说:“这没什么,比起人家半年多没领工资,吃饭都没保障,我这点儿小伤算什么?何况当时也没看清是谁动的手,不好追究。”
见龚卫民并无大碍,何铁夫也就放了心,安慰他几句,准备离去。龚卫民又告诉何铁夫,财政厅的文件下来了,给通化县每年追加了500万元定额补贴。何铁夫高兴地说:“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加上原来的500万元,通化县每年可享受上级财政整整1000万元的定额补贴,基本上占了通化这个贫困小县可用财力的四分之一。”龚卫民一脸灿烂,说:“没有何县长出面,将财政厅领导请到通化来,哪有这么好的效果?”
一高兴,何铁夫就想起一个人来,对龚卫民说:“这件事这么圆满,除了县委、县政府的大力支持和财政部门的精心组织安排外,也还有于小丽的一份功劳啊。卫民你说,于小丽丈夫的事,你是怎么考虑的?”龚卫民说:“我打算申报小段当副局长,把预算股长的位置让出来,给于小丽的丈夫,不知何县长您意下如何?”何铁夫说:“你不是说于小丽的丈夫不会写,也不会算吗?”龚卫民说:“可以学嘛,他人又年轻,什么学不来?”
恰好上面派给通化县的县领导两个免费去昆明和北海疗养的指标,常委会上定人时,罗书记认为何铁夫和龚卫民是通化县的有功之臣,提议由他俩去。钟大鸣几个觉得有道理,表示赞同,最后就定了他俩。何铁夫和龚卫民觉得这一段时间安排蔡厅长这个行动,日夜不停地cào劳,神经高度紧张,放松一下也好。结果龚卫民去了北海,何铁夫上了昆明。
在昆明一个山庄里待了几天,何铁夫想起县里的一些事情,便有些待不下去了。正准备提前回县,忽然在山庄里意外碰上造纸厂的吴凤来和他厂里的销售科游科长。他乡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