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验开了。
“糟糕”我心里直着急。
孩子们可咭咭刮刮刮的,都异口同声地赞美起这一具弹射式小飞机来。还有人表示惊异,为什么一个人真能够制造出这么好的好东西。
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到心里痒痒的。我真恨不得一骨碌就钻出来那他们准得大吃一惊,接着就得又是笑,又是嚷,说王葆可真是个飞机制造家。于是我就可以很谦虚地我这个人总是挺谦虚的说:
“这不算什么。”
我趴在床下箱子后面这么想着。同时觉得耳朵边嘤嘤嘤地叫,不知道这是蚊子呢还是什么。脖子上也有点儿发痒,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那里爬。
可是忽然我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需要这么躲着么我需要这么受罪么也许我是做梦呢”
那就好了,那我就根本用不着在这么个地位上采取这么个姿势了,可以自由自在的了。
“可是我这个梦究竟是打哪会做起的”我又问自己。
“我所得到的宝葫芦呢,是不是也”
这时候我才猛然想起,我的宝葫芦还在桌上待着哩。我正着急,就听到我兜儿里有轻微的响声:
“格咕噜。”
喜得我心里直念叨:
“宝葫芦你真不错,真机灵。可这是不是做梦”
“不是梦,不是梦,”它声音虽然小,可说得很清楚。“我是真的,我是真的。”
“对,这才合理。”
二十五我一直这么趴在床底下,好容易等小珍儿他们走了,我才爬出来。我来不及掸掉身上的尘土,就去把那个重要的邮件包裹好,写上地名,跑出去悄悄地寄掉。
我这就一面吹着哨我想吹一支歌,可总吹不成调,就拼命练习着一面大踏步走,转一个弯“慢着”我突然站住了。“这会儿就回家么家里可有用不了的时间等着你,叫你简直没法儿对付,那有什么意思”
于是我只好改变路线,放慢步子,在街上蹓达起来。
就这么着,我甩着两个膀子,这儿看看,那儿看看。我不知道我逛荡了有多大工夫总而言之,我已经有点儿逛腻了,时候可还是早得很,好像世界上的钟全都停了摆似的。
街上可挺热闹。人多极了:都是三三两两的有说有笑的。
“他们都上哪儿去呀,这会儿”我瞧见他们嘻嘻哈哈地走过,心里就这么想。“是上哪个同学家去吧,他们这一伙
再不然就是去访问友谊班上的大同学。谁知道呢,反正他们总有地方可以去就是。”
我不知是累了还是怎么着,忍不住叹一口气。我平日总爱和同学们和好朋友们一块儿玩,连上街买东西都得邀一个伴儿。我现在真也想去找我的同学们心里刚这么一动,就瞧见郑小登远远的打对面走过来了跟他一块儿走的似乎还有几个人,好像老大姐也在那里面,我真想飞奔上去,喊他们,拉住他们的手。可是忽然有个影子似的东西在我脑子里一闪:
“他们上谁家去是不是找我”
哼,十有
准是这么回事,我料得到,郑小登和姚俊准是向大伙儿广播过了,说王葆一方面栽培了好些名贵的花草,一方面又制造了一具道地的电磁起重机,一方面又塑造了一个出色的少年胸像,一方面又总括一句吧,又还做出了许许多多令人惊异的成绩。大伙儿一听,当然得嚷起来:
“真的敢情他退出了科学小组,一个人去悄悄儿制造了一个”
“真的,真的,”我心里回答。“你们可以来参观参观,欢迎得很,欢迎得很。”“那,咱们找他谈谈去,好不好问问他花儿怎么栽的,那些个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
“呃,甭,甭,”我心里回答。“我可不在家。我有事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