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出电视连续剧,刚刚拉开序幕,片名权且叫做“英雄的胜利”吧想到这儿,祖鞠霍地站起来,把自己的座右铭“人生有胜又有负,此时不搏待何时”大声背了一遍,就毫不犹豫地投身到野外摄影师的门下了。可意外的是,这位摄影师的手下已经有两个人了,那祖鞠的位子究竟应该怎么摆呢这可叫祖鞠犯难了。
升洲的工作也很不顺利。他嘴上老喋喋不休地怨这怨那,但实际上过得比谁都舒服。
升洲上班的第一天我们又聚在一块喝了一顿。那会儿我们并不知道后来升洲换工作会换得那么勤,权当“开门大吉”,留个纪念吧,几个人就这样凑在一块儿了。当时,祖鞠对升洲说:“你小子现在有工作了,这是贤珠姐姐出钱供你上学所收获的成果啊。”
祖鞠的这句话并不是指贤珠姐为升洲出大学学费那件事,而是指高三的时候贤珠姐花钱让他去补习学校“加餐”。那时高考马上就要到了,升洲却一点书都没看,最着急的是升洲的妈妈和姐姐。姐姐说:你得下决心复习,千万腾出点时间来好好看看书。可不管怎么说,升洲还是我行我素,该干什么干什么。没办法,姐姐只好出钱让他去补习学校读书了,一个小时就得花三百元。
常言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阎王吃小鬼。贤珠姐就是升洲靠着妈妈这个“阎王”要吃的“小鬼”。小时候,升洲就对姐姐不客气,姐姐的洋娃娃,抓拐儿的小石子什么的,他没有不“吃”的。这些东西如果抢不到手,总觉得心里痒痒得慌。用升洲的话说,谁叫爸爸骂他的时候老说姐姐爱学习,又听话,他却又不好好学习,又不听话呢。这是没本事,心地又狭窄的男孩子的通病,被老师或家长指责时,总爱对周围的模范女生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忌妒。爸爸过世以后,升洲得到了妈妈的特别偏爱,在家里显得更牛气了。妈妈给姐姐买生日礼物时,总要给升洲也买一份,为了参加开学典礼,妈妈总要给升洲买比姐姐贵得多的漂亮衣服。总之,除了胸罩和月经带以外,不管给姐姐买什么东西都没有少过升洲的份儿。
说起升洲和姐姐的故事来,还有一段插曲呢。升洲家住的是三间一套的房子。升洲妈因为自己经常不在家,所以把一间房子租给了一对年轻夫妇,一则可以收点房租,二则也可以让他们帮自己看看房子。剩下的两间,妈妈住了一间,另一大间房,用胶合板在中间打了个隔断,升洲和姐姐一人住了一小间。房子是被隔开了,但隔断上边是通着的。姐姐上高三的时候,妈妈给她买了个台灯,升洲心里老大的不高兴,一心想把它弄到手。有一天晚上,贤珠正在台灯下面看书,不知怎么的,突然台灯克服了地心引力,离开桌面向空中慢慢升起来了。起初贤珠吓了一跳,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但仔细一瞧,原来台灯是被钩子给吊起来了,钩子上端用铁丝拴着。当然,抓铁丝的人是谁,不用问她也知道,一定是弟弟搞的恶作剧。我们觉得这事儿很好玩,就称之为“台灯飞天案”。后来我们还听说,升洲又用同样的办法去偷姐姐的闹钟,结果没勾住,掉在地上,摔成了个哑巴钟。可姐姐并没有因此向弟弟发火,而是旁敲侧击苦口婆心地开导弟弟,教他怎样做人。
贤珠姐是一个很有主见,充满自信的人,她对男人从来没有依赖心理,听说,她后来出嫁时找的那个对象很不错。
升洲毕业后的第一个工作单位是一家经营游乐场的小公司,公司新组建了游乐场开发办公室,升洲就在这个办公室工作。这个小职位,也还是贤珠姐费尽千辛万苦,人托人找到了她男人堂叔的亲家的邻居大叔的朋友给办成的。
和升洲成为朋友的最后一个人就要算他的顶头上司了。这个上司,一年有一多半时间是在国外度过的。他一年到头的工作就是到世界各国去转悠,参观最新发明的游乐设施,并试着坐一坐,看看到底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