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1/5)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的脑海翻腾着,好像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似的。就这样,我一直折腾到了后半夜,天快亮的时候,妈妈看我还没有熄灯,就在外边喊了一声:“怎么还不睡啊,你也不看看明天是什么日子”

    这时,我才关了灯,无奈地钻进了被窝。

    第六章险象

    我们几个人人生的每一段历程都会出现斗焕的身影。

    1979年冬,第九号紧急令解除以后没几天,校园关闭令下达以后的12月份,我和升洲无事可做,就想找祖鞠一起去喝两盅。听说黑石洞一家饭馆做的炒面及灌肠非常有名,我们几个就一起去了。一直喝到宵禁时才半醉不醉地出了门。这次之所以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是因为斗焕又进入了我们的话题,大家也就越说越多了。

    祖鞠和升洲对着开过去的出租车,喊:“停车,我到贞陵”

    “停车,我到新村”

    可奇怪的是,没有一辆出租车在我们面前停下。后来,我们几个人干脆跑到马路中间去截车,一辆出租车才不得不嘎吱一声刹住了车。一打听,才知道汉江大桥塌了。祖鞠用嘲弄的语调问司机:“怎么弄得像625韩战一样紧张”

    这时,汽车已经开走了。

    没办法,回不了家,我们就只有去住旅馆了。祖鞠的那双脚还和以前一样臭。这天晚上以后我就得了个经验教训,凡住旅馆都把被子和褥子翻过来用,这并不是我有什么洁癖,而是担心类似祖鞠这样的人如果在这张床上住过,他的那股酸臭味就会沾在我的身上。

    我们三个人住在一间屋子里,头一沾枕头那两个人就打起呼噜来,一高一低,一长一短,一应一和,好像事先商量好了要折腾我似的,呼齁地扯个没完,叫人没法睡。我开大电视机的声音,看了足有三个小时的战争大片也没有把他们两个吵醒,更没有把他们镇住。

    当然,那天晚上没有睡着觉的不光我一个人,其中首屈一指的是瞪大两只眼睛紧盯着已故总统位子的那位将军。因为“变故”而引起的事件使这位将军目不交睫,彻夜难眠,于是,他纠集了几个同期毕业生,想让他们辅佐自己坐上那把交椅。虽然,现在守着那把椅子的是比他职位高得多的另一位军人,但只要他指挥部下把那个人赶走,这把椅子不就归自己了吗就在这场“守”与“赶”的角逐中,大韩民国的军人内部反目成仇,火并起来。不断传来子弹嗖嗖的声音,因为紧张一整夜没合眼的人有之;听着枪声,数着炮弹爆炸声而没睡好的人有之;像我妈妈一样辗转反侧,老担心一夜没回家的儿子,念叨着“他是不是出事了”的人也有之。总之,不少人那天晚上没睡着觉。

    进入八十年代的那个夏天,我临参军的时候又想起斗焕。

    我们一起灌着“猫尿”,话题从足球转到了祖鞠的那双臭脚,又从臭脚谈到了女人。大家越灌越多,已经醉得差不多了,升洲的脸,红得和他穿的那件紫红色绸连衣裙没有什么两样。那一阵子,升洲已经结束了租房上学的日子,和贤珠姐姐一起搬进了蚕室地方一套四十平方米的公寓里自己起伙了。

    升洲每换一件衣服都要把衣柜翻个遍,什么t恤衫哟,毛线衣哟,穿完以后就卷巴卷巴一股脑儿塞进大衣柜,下一回再穿的时候又得翻个底儿朝天。贤珠姐姐对升洲的这个毛病不知说过多少遍了,就是改不了,简直拿他没办法。

    可升洲呢,对这些“小事”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包装自己,改变形象。从前十分喜欢的那种罗曼蒂克型装束升洲认为已经不时髦了,他现在着迷于富有女性美的色彩和形式,但挑来拣去,换了多少套装束也没有收到良好效果,因为他挑的衣服都太“土”了。贤珠姐姐说:“你买的这些衣服怎么穿得出去呢,你就穿这一件吧。”升洲现在穿着的就是姐姐的那件紫红色绸连衣裙。他上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