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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然,你就是故意不想写,”我干脆打断他,恶狠狠瞪眼。

    “你说对了,我确实不想写,”于未然丝毫不脸红不以被拆穿为耻,“之所以写同学录,就是为了缅怀分离,如果不分离,写它又有什么意义,难道这样就可以不分开”

    五月份,一纸文件打起了生活的层层涟漪,同心圆纹一层一层在心里荡开,我们都各怀心事。

    本来说好的自主招考忽然被取消,只需要毕业考试全优便可以择校,择校费各学校不同。一时间各有表态,有钱人欣喜若狂,老百姓满腹愁容,上还是不上成了大多数工薪家庭讨论的话题。

    在我开口前,父亲已经率先表态,他坚决声明这件事不用我操心,只管读我的圣贤书。起初我还当他也计较茶米油盐不过一个钱,但我接到通知书的那一天,我幡然了悟,不过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的同学录计划在一个下午画上的句号,右下角打完最后一个勾,突然发现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彼时六月初,离结业考试只有三个星期。我眉头紧蹙,心口盘亘的心事不去,反而如密云不雨,紧锁反复。我小心取出一朵栀子花,半边的花瓣已经被摘走,我小心又索取了一片,转身夹在于未然桌上的练习本里。

    一天一片,桌上的练习册放了好久,可它的主人迟迟未归。

    我们的心里其实是没有离别的定义,似乎只要同在一个城市,一切都好说,大家已经在规划上了初中后的行程,女生们红着眼睛鼻头,拉着小手说以后大家还要经常联系,我那个时候嗤之以鼻,又不是走到天涯海角,何必弄得更诀别一样,现在想来,咫尺天涯,不无道理。

    胡薇和丁迎柳还在天天吵,四年级要死要活挨在一起,像穿了一条连裆裤;五年级如愿以偿却不如所想;六年级为鸡毛蒜皮吵得不可开交,一言不合还会大打出手。

    直到毕业。

    我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语言来诉说友谊,仿佛这东西要么生得自然,要么总为徒劳;陌路者不可强求,知己者离居而同心。

    叶老师找了我最后一次麻烦,无论我怎样做,似乎都不能达到她的要求,不知道是她高看了我,还是我过于惫懒,过于看淡。我天生反感将生命的所有意义都用来追求一些死东西。

    她语重心长地跟我说:“宋阑珊,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可是你的聪明还没有发挥出来。”叶老师顿了顿,似乎极力找一种委婉的措辞,“怎么说呢,如果你能再踏实一点就好了,嗯,像胡薇,不要大起大落”

    我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但如果她想表达的不过是我不够按部就班,还想带着自己的思想跳跃,还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好学生,那么我觉得她对我表赞真是太恭维我了。

    面无表情听完她的话,打个呵欠就可以忘记。我忽然对人生意义产生了极度茫然,面子上我应该再乖巧一点,大起大落是浮躁的表现,不够殷实,可是我一定天生反骨,第一不屑第二拧。

    如果我再冲一点,大致会当着她的面撕掉一次试卷,然后撂一句狠话,走着瞧吧,最后韬光养晦一鸣惊人,可是我漠然到觉得争辩都毫无意义,争这样的意义能够说明什么呢我是一个合格的学习机器么

    出办公室的时候我顺口问了于未然的情况,叶老师显然愣怔一下,然后告诉我他去邻城看病去了。

    我有点烦躁,心病还须心药医,原来一语双关。

    我去买毛线的时候又碰到了夏戎,彼时他正搂着一位妙龄女子在街边大摇大摆地吃哈根达斯,那女的戴了一对水钻大耳环,劣质得晃得人眼睛疼,她凑过去和夏戎说了句什么,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就算他浑身上下贴满了金,我也不想跟他打招呼,于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视若无睹般走了过去。

    夏戎长手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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