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沉吟了一会,扬了扬英气逼人的剑眉,回答了一声“好。”
孔羽的迟疑在我看来很正常,我没有细想,因为我其实基本可以说不会滑冰,我只以为她是对我提出这个活动感到疑惑,却完全忽略了她眼底闪过的意味不明的光。
孔羽的喜好更偏向男生,从一开始追着看四驱兄弟,自己组装了赛车天天跟院里的人拼车;到后来玩悠悠球,打篮球,滑旱冰。我有阵子闲得慌跟着她一起学篮球,不小心磕了嘴唇又被砸了两次过后,我坚决不再碰那玩意,现在走篮球场过也会绕道老远,可能是童年产生的阴影还没消亡。
周六如期而至,大早我跟母亲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刚到楼下,奶奶便堵到我面前,两鬓斑白,孱弱瘦小的老人却有一种强大的气场。我没敢动,奶奶沉着脸:“你要去哪里”
“出去一趟。”我如实说。
可是奶奶拄着拐杖,全没有慈眉善目,犹如鹰隼,犀利的目光好像一下就剖开了我的内心。
“今天哪里也不许去。”
我似乎听到了远处林荫道下落叶上咯吱咯吱欢脱的脚步声,朱家念远远跟我招手,我瞄了一眼,没敢细看。
“奶奶,我就”
“我宋家世代书香,你妈由着你的性子,我可由不得你鬼混”奶奶面上极其威严,话语里充满了不可置喙,我认为太过于偏执,可惜偏偏对老人就是兴不起反抗,“你爸当年那样混,还不是被我给管回来了,随你干什么,反正你今天就得留在家里。”
“我”我气急。
朱家念已经小跑过来了,不明所以的他还一路嬉皮笑脸,看到奶奶正预备着大声打个招呼装装乖宝宝,却看见那双苍老的大手嘭的一声将花园的铁门关上。朱家念碰了一鼻子灰,觉得莫名其妙。
“那个跟你一起的,瘦瘦矮矮的女生,那天我在大西苑罄门桥那边看到,跟一群太妹混混站一起。还有那个孔羽,只知道打架,我看”
听着絮絮念叨,看着颤颤巍巍的背影消失在内室,我不知哪里来勇气和信念,一甩臂将手中背包抡出去,朱家念砸了个“哎哟”,一抬头看我爬在铁门上。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你这是闹哪出啊”
“废话多,万一我待会翻过来站不稳,你得记得把我接住”
后来我把这个事跟梁深深说过,她掐着指,一副神算的样子跟我说,我肯定是天性充满了野性和叛逆,渴望自由,却求之不得,整天一副乖学生乖孩子的样子,闷骚到骨子里,把所有人都哄了。
她的话还有待考究,可是有一点却是真的,我天生不喜欢束缚,狂热自由,对事一向漠不关心或者大无所谓,越是在乎的,往往会藏得越深。
在旱冰场前,我终于见到了姚文音,眼窝很深的。我和孔羽都已经开始长个了,奇怪的是,文音却还是那么娇小。她看到我,眼睛里亮起了璀璨的光,我知道她是真的很高兴。
我们这里冬季从来不会下雪,滑冰滑冰在我们这里也就是指代在室内穿着有轮子的鞋,玩各种花样。现在她有一个帅气的名字叫轮滑,不过那个时候我们都只称它旱冰。
旱冰场在二楼,一个几百平米的大空间,除了几根承重柱和最外围的栏杆便什么都没有了。光线有些昏暗,屋子里打着各种闪光灯,放着当下杀马特的歌曲和各类dj舞曲,声音大得震得人几欲失聪。
花了几块钱租了一双鞋子,直接把脚伸进去,系上鞋带。小学的时候设备还简陋得很,旱冰鞋都是四角四个轮子的老式,看起来笨重又丑陋。
于未然要去学琴,正当缺席了这次活动,朱家念不知道在哪里听得消息,屁颠屁颠地跑来了。他和孔羽都是这里的常客,很快就没入了人流中,在中央飞舞,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