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千秋很淡定,继续前行,道:“走啊,边走边聊,我有点累。戴宗爆气,我怎能不爆?不然躺下的就该是我了,呵呵。”
马天复头脑一片空白,木人似的跟着尚千秋。
尚千秋仿佛没把马天复的事放在心上,道:“小兄弟,你说戴宗临死时说的那个话,是不是真的?”
“不知。”
“老弟啊,你方便不方便告诉我你到底是谁?真不方便就算了。不过你开始跟我说的肯定是假的。”
这是诈我?还是真知道?马天复心头摇摆不定。他不知道尚千秋是如何知道他的秘密的,难道真有读心术这种东西?
“大人。万捕头的确是我义兄,家师名讳也是千真万确。”
尚千秋微微一笑:“行啦。是我先入为主了。我说你是彭门中人,你也没有反驳,对吧。我回去跟别人盘了一下,彭门的确没有这种人物。戴宗说他跟踪你的时候,我就发觉你很可疑。而发现戴宗咽气的时候,已有九成肯定你脱不了干系。至于怎么发觉的,你过两年自然会明白。即使不确定,你自己刚刚不也承认了?”
马天复脸上发烧,羞愧难当。
“你的伤势我最清楚,虽然你下了这么大血本,但你没死,不是吗?况且,你的大通汇境已可保你不死。你别跟我说你是刚刚突破至大通汇境的。”
“此事我真的没有事前预谋!而我确实是前天刚刚突破!”马天复已经不能不辩驳了,尚千秋这样的推测法,指不定最后他是个什么罪名!
尚千秋摆摆手,示意马天复别说话,驻足道:“我说,你听,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犯案者一不是小蟊贼二不是亡命徒,不可能是凑巧在东平王府来的时候绑人。虽说有可能是不得已,但起码也说明犯案者不怕摸这个老虎屁股。这么说吧,能让十余人在这县城中销声匿迹,非普通人所能办到。就算有五个逃了,剩下的人去哪儿了?我们这样大张旗鼓的搜查都不见有何异动,且以我督捕司这么多刑名老手都未发现可疑之人,可见他们是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哪儿?”马天复脱口而出问道。
“袍服之下!”尚千秋双目炯炯,“合肥这几个勋贵与东平王府素无瓜葛。府衙的人没这个胆量。查高家案的锦衣卫还留在驿馆中,他们嫌疑最大!”
马天复十分讶异:“这你就敢怀疑到锦衣卫头上?”
“有何不敢?一个织工而已,如果不是冲着东平王府来,谁人愿冒此风险进城犯案?朝中的明争暗斗我不懂,要得罪东平王府,也只有锦衣卫够份量。”
马天复这才发现,尚千秋完全是由结果逆推,并不了解真相。他居然认为是锦衣卫故意要找东平王府的麻烦,他都不知道那个锦衣卫头目怕成什么样。
尚千秋继续道:“他们需要一个内应,而你正好住织坊的斜对门,恰巧你的义兄又被他们抓住了把柄。于是,你为了救你义兄,便答应做这个内应。”
马天复简直快哭出来了:你他妈这蒙得也太准了吧!怎么蒙得就把我给蒙进去了!但马天复居然无话可说
“利用你之后,他们想杀你灭口,但是没想到你功力出乎他们预料,所以你侥幸活了下来。而你自然也不敢吐露只言片语。呵呵,本来我也是稀里糊涂,刚刚从客栈出来的时候,霎那间明白过来了。”
“为何?”
“驿馆那几个锦衣卫是为高家案而来,蒋家案发,必有衙门的人向他们禀告,但他们人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马天复终于恍然大悟!什么读心术!这完全是尚千秋抓住这个重大疑点逆推的结果!
“我自出任八府总巡以来,经我手的案子没有不破的。小兄弟,不瞒你说,如无意外,不久之后我就要回崆峒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