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将要行至城门下,已是日薄西山,望去天边云霞绯红,映得高高的城墙都染了些红晕。
勒马放缓了步子,秦晔远远看到两辆藏青色帘子的马车迎面过来了。
牵马的人有意无意往他们这边瞟着,这让秦晔下意识就绷紧了神经——没错,他现在看谁都像刺客!
走得近了,马夫忽然开口问道:“诸位贵人,我随我家公子第一次出城,敢问凉城该往哪个方向?”
不等他跟前的士兵回话,身侧玉旻齐忽然大声喝道:“拔剑!”
所有人立即抽出自己的佩剑,那士兵也会意,拿剑便向那马夫砍去,那人措手不及,虽然立即跳下马车,臂上还是中了一剑。
与此同时,两辆马车里面同时跳下来二十人左右,皆身着黑衣,却并不遮住脸,摆明了就是守在城前来杀他们的。
徐校尉的士兵显然也不是吃素的,虽然现在只有十多人,似乎是自己的上司就在跟前,拼杀格外卖力——一时间夕阳的残影照得刀剑异常刺目。
秦晔早已拔剑下马,他迅速解决掉了一个红着眼睛扑过来c看去与自己年纪不相上下的人,一剑刺中了他的胸膛。
手中的剑□□看时沾满了殷红滚烫的鲜血,顺着剑身向下流到地上,浸入足下的黄土。——那人面目狰狞着便倒了下去。
年少时也有过武侠梦,可是杀人这种事一点也不快意,即便是刺客。
这二十多人厮杀之时格外凶狠,立誓要取他们性命一般,对付亡命之徒,必须出剑要快准狠。
等到这批刺客剩下的人数只有五六个时,他们忽然不顾性命齐齐向玉旻齐挥剑刺了过来!
已有了先前的经验,秦晔很快明白了刺客们的套路——人多时都杀掉,人少时尽最大努力杀掉目标人物!
“保护公子!”
说话之间,玉旻齐已经挥剑解决掉了两个,锋利的剑刃齐齐抹过他们的脖颈,一时间血花四溅。
论武功,秦晔自认自己携带的挂并不输他,但若论起杀人的果决,自己怕只能是他的徒弟。
忽听他道:“留个活口!”
秦晔方才将跟前的一名刺客砍伤了手腕,听到他吩咐,便跳下马要把那刺客拍晕。哪知道那人自知行刺失败,居然要咬舌自尽!
秦晔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冲过去死死捏住他的下巴,几乎都要把他的脸捏变形——今日有人铁定了要取相府公子的性命,这批刺客训练有素,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敢死队了!
“是谁派你们来行刺的?”
那刺客伸腿直抖时,忽见旁边闪出一道人影,一掌拍在那刺客的颈子后面——
徐滇把昏厥的刺客绑了严严实实,扛在马上,他瞅也不瞅秦晔:“跟他废话什么,他要是能说话早就咬舌自尽了!”
秦晔没好气地站起来自己上了马,电视里不都是捏着刺客的下巴质问幕后主使的么——谁知道在这里套路不好使。
但更让他郁闷的是,望向玉旻齐希望他给予安慰的时候,他眸子里面隐隐似有笑意。
落日余晖映在他身上,此刻的他与方才执剑杀人的那个人似乎完全不同,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勾魂摄魄的主子。
城门的守卫已经赶了过来,目瞪口呆望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以及马上负伤程度不一的人。
玉旻齐瞧也不瞧他们:“速速回府!”
相府东边的厅院原是一座小花园,后来玉肃把兵权交给玉旻安之后,笃信了一段时间的佛门,便盖了小小的厅室敬奉佛陀,时常上香。但自他身体不好,咳疾日重之后,便鲜少再踏足这里。
郑氏一袭素服,头上也不带任何珠玉首饰,只绾了一根与玉肃结发时戴的木簪子。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