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的地址。
“你要干什么”
高歌镇定下来,早些年对于斗殴厮杀司空见惯的“红角”革命家,虽然很久不操旧业,但最初的慌乱过去,以挑衅的口气质问着。
于菱一把搡了出去,骂了声:“ 混蛋”推车要走,好像努力想避开使人厌恶的东西似的。因为胡同狭窄,高歌虽被推在一边,但一伸手,仍然拦住了于菱的自行车。“ 滚”他还有许多事等着办,决定以一种最大的蔑视,代替报复,喝了一声,离开这个越看越使他憎恶的人。
“你来得及听我说完一句话的,于菱,过去的,我们且不论它,因为这件事有关着现在,甚至将来,所以”
于菱挺不客气地嘲弄:“你还会有未来吗可笑”
“谁都有未来,死去的人,也不例外,有的流芳百世,有的遗臭万年。”
“放开我车。”
“听着,如果你不怕柳娟的名声,闹得满城风雨,那就请她准备好,在法庭上和我当场对质吧我马上就要被控告为强奸犯,或强奸未遂犯了。”
“谁在控告你”
他苦笑了一下:“我的朋友,不,我的导师王纬宇”
“他”
“对的,我很理解他,他需要生存下去,所以用得着垫脚石。我希望你能转达给你的父亲,但我绝不是向他投降,请你告诉他,下一个回合,假如他想下手搞掉王纬宇,我可以提供一批重磅炸弹。”
“你他妈的卑鄙透了”于菱跨上车离开了他。背后,还传来他狼嗥似的笑声,在胡同里响着,由于更深夜静,由于人迹稀疏,他那笑声在狭窄的街巷里反复回响,而且细细品去,那笑声又好像是哭声,但是,他干嘛要哭呢
于菱回到家里,夜已经很深了,见他爸爸妈妈的房间里还亮着灯,便推开书房门进去。
“啊哈,敢情都在。”
于莲招呼他:“快坐下吧,来晚了,就没你的份啦”
“什么好东西”
还带着舞台残妆的柳娟,朝他笑了一笑:“ 西太后的小点心,爱吃吗”她递给他一个小窝窝头:“ 我记得还是小时候在东安市场里见过,多少年啦夏阿姨真是个有办法的人。”
于菱晃晃脑袋,不感兴趣地把那蜡黄色的小窝窝头,又放回到点心盒里。
“夏阿姨给你们买的,吃吧”谢若萍把点心盒推到他面前,随他心意挑选着吃。
“我实在难以理解”
“你怎么啦,菱菱”于而龙比较懂得自己的儿子了,这一程子确实要成熟一些。
“我不明白,他们这一套打打拉拉,又打又拉的战术,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达到什么目的”
谢若萍瞪着儿子:“你说些什么呀菱菱,我糊涂。”
“妈”他把和高歌狭路相逢的过程,叙述了一遍,然后问道:“你们说,这位纬宇伯伯的棋,下得怎么样”
“有点阴”于而龙说:“ 不错,这是他的惯用手法,向来是一石三鸟,既除了高歌,解脱自己,又搞臭娟娟,从而实际上搞臭了我。很简单,因为高歌一直跟我是这样的关系,所以大家必定会认为,是我借王纬宇之手,来消灭异己,报复的罪名就落在我头上。谁不知道,王纬宇和我是四十年的交往,辩解也没用。问题还在这里,他要控告高歌,似乎为我舒张正义,显得他多么够朋友。但明摆着为了娟娟的体面,这官司又打不得,这样他抓住了你的弱点,要不打吧,又等于默认确有其事,所以他拍拍屁股出国了,在一边瞧热闹。哼”
听到这里,柳娟的眼睛都瞪圆了,深眼圈流露出愤恨的神色。于菱说:“真想不到在我们这个社会里,在我们四周,还有这样一些看不透的人。”
“倒不如当时一刀攮得深些”柳娟十分遗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