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味道。
亚久津仁对酒没有感觉,在之前的日子里他从来只喝白水。但是跟木手永四郎在冲绳那边痛快喝了一场之后,他也开始自然地接受酒精。
但他仍然是个不会喝酒的人,无论喝多少都无法感觉到醉意。那颗冷寂如同狼王的心脏永远清醒地跳动着,说出“不要命令我”的冷酷警告时也绝不含糊。
能让他的心跳错乱节拍的人,此刻在遥远的英国。
他们两个人现在看到的月光,都与那个琉球海上的美丽海岛隔着遥远的海岸线。
从澳大利亚这边算起来,大约有一万公里吧亚久津仁虽然没有不擅长的科目,但是对于这个地理概念也有点模糊了。
不管怎么算,都与那个曾经洒落了两个人晶莹汗水和温柔微笑的地方,离得很远吧。
亚久津仁喝下一口红酒,看到整个海岸边缘都亮起了霓虹。城市的倒影却更加波荡了,像是矗立在云中的幻境,轻轻一碰就会化成碎片融入海洋。
跟着不知所终的大海,漂向最遥远的地方。
亚久津仁收到u17基地的召集令的时候,没有把邀请函直接撕掉了。当时优纪还很担心地守在他身边,大约在盘算着虽然自己抢不过儿子撕纸的速度但可以立刻把碎片粘好。
出乎她的意料,亚久津仁只是轻轻地把邀请函折好放回,然后开始收拾出国的行装。
他的表情不是满不在乎,而是安静如同千百年没有波动的古井。
优纪并不知道自家儿子的那颗心脏,在接触网球这个词的时候总能想到一张脸庞,然后心跳就会轻轻地乱掉一个节拍。
亚久津仁始终都没有说,木手永四郎的影子已经在他心里扎根了,他非常非常不愿意承认想念一个人c记得一个人的感觉。
感觉自己像个依赖他人的小孩子,动不动就会被心里冒出来的影子扰乱心跳。
优纪也就不知道儿子的心情,只是在送机的时候温柔地拥抱了他许久。这个女人的怀抱非常温暖,纤细的身子在亚久津仁怀中就像个小女孩。
亚久津仁也长长地拥抱了自己的母亲,感受那一种血脉相连的c无需言语的珍爱。
他能感觉到自己心里区别于这一种珍爱的另一份热度,那么清晰而根系缠绕地长在心里。
晃了晃杯子里的红酒,亚久津仁起身迎向柔和的海上夜风,银色衬衫的领子被吹得微微摇摆。身后不远处的悉尼歌剧院里灯火辉煌,还在上演着莎士比亚的奥赛罗。
他能听到淡淡的音乐声,能分辨出一些沉郁的男声和高亢的女声。柔情百转,如同灼热的呼喊。
身后的海上浮桥转过了好几个优美的弧度,远远地连着歌剧院的侧门。亚久津仁却不想迈出一步,任凭那些被基地安排了同去歌剧院的少年们就坐在不远处的大厅里,自己却在这里独身吹着海风。
果然在想念一个人的时候,那种美丽的歌声也会是一种干扰呢。
不知道木手永四郎那小子此刻在做什么,大约正在伦敦的某个网球训练场里借着灯光奋力挥拍吧。
那个小子总是适合在夜色中独自一人,他的骄傲凌驾在全世界的背面。
亚久津仁正在透过月色去看杯子里红酒波动的光晕,手机就在这时轻轻一震。
是手机登陆的n发来消息的提醒。亚久津仁本来连手机这种东西都懒得用,却在出国时被优纪好说歹说塞了过去还安装了n。
加上木手雪千代那个小丫头的坚持,亚久津仁也就天天把n自动挂上,却总是懒得去看一眼。
打开屏幕,木手雪千代发来的消息闪烁着俏皮的粉色光芒。她果然还是个孩子,连字体都喜欢设成粉色。
“仁哥,你在澳大利亚那边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