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亚久津仁看了一眼落在海面上的霓虹碎光,又看了一眼身后高楼林立的城市错影,单手打了个“还行”过去。
“你跟我哥联系过吗”
亚久津仁歪歪头,实说实说地打了字,“没有。”
“哦一定是因为彼此的日程都很忙吧”
被安排到悉尼歌剧院这里来听歌剧也算忙吗亚久津仁微微一笑。木手永四郎那边的行程应该也差不多还是体验生活的阶段,这样的两个人却是没有联络。
拿起电话之后说什么呢用沉静而冷寂的声色说“你好吗”
亚久津仁觉得像他们两人这样古怪的家伙,应该会拿着电话沉默静立才对。
任凭电波将自己的呼吸声传出去,在遥远的电波线中被打磨得掺上杂音。
亚久津仁看了看手机屏幕,没有再按一个字。
那边的木手雪千代也没动静,小姑娘大约是在寻找着什么话题,一双小手在漂亮的上蹭来蹭去吧。
等消息再响起来的时候,亚久津仁仿佛能感觉到木手雪千代眼中闪动的光芒。小姑娘很认真地打过一行字来,粉色字体的光芒如同细小但却坚定的探寻眼神。
“仁哥,我想问你你喜欢过我哥吗”
亚久津仁仿佛不认识日本字了一般,仔细看了那句话几遍才了解了意思。
他静立在那里,任凭海风吹动他桀骜不驯的银白色锋发。
木手雪千代也安静地等待着,她的背后应是洒落入窗的月光,带着冲绳独有的纯澈。
亚久津仁将红酒杯子放在栏杆的小平台上,手指停在键盘上方却没有落下。
真讨厌这种做事不干脆的感觉,他亚久津仁以前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毛病但是手指仿佛突然就失去了知觉,一个小小的键盘都无力按下。
心跳声清晰地放大,仿佛是自己敲打心房的声音。
亚久津仁,你喜欢过木手永四郎吗
苍白的少年深吸一口气,嘴里有海洋微风咸腥的味道。过了许久,他重新解开屏幕锁打了字过去。不知是脑子里的哪根弦被拨乱了,视线也开始有些迷离,拼错了好几遍才终于打了完整的句子。
“你也这样问过你哥吗”
木手雪千代一直守在键盘前面,大约是扑腾着两条小腿立刻凑过身子来认真地打字。
“问过,我哥说他对仁哥你什么心思都没有。”
亚久津仁静静地看着那行字。
顿了顿,木手雪千代又发过一行字来,“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这小丫头亚久津仁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她那个小脑袋里究竟装的是什么,在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上动摇对自家哥哥纯净的信任
这是莫名其妙的事情吗
亚久津仁眯了眯眼,在轻轻摇摆掠过视线的发丝阴影中间看着屏幕按下键盘。
“我也一样。”
“哦”也许是怕亚久津仁等得着急,自己却还没想好要说什么,木手雪千代便发了一个模糊的语气词过来。
可是她的表情,一定不是鼓着粉嫩的小嘴在做“哦”的口型。
她应是深深地看着屏幕,仿佛想透过遥远的阻隔看清楚亚久津仁眼中的光。
亚久津仁歪歪头,打了几个音节又删掉,然后干脆合上了屏幕。
突然有一种一生的话都已被他说尽的感觉,整个身子感觉到一种通透的轻。
又好像是无法言说的空虚,将心跳声无比清晰的衬托出来。
海风依然柔和,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心境而改变。
这片温柔的夜空,也终将迎来灿烂的白日,热烈的阳光会照亮这个喧嚣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给人看。
就算醉了,也依然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