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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北美,他们以为苏联人又回来了。1971年8月我们乘火车经过徐州时,车厢过道上一位母亲抱着个三岁的男孩在溜达,由于天气酷热我的衣领是敞开着的,当我经过男孩身旁时,那男孩伸出手来一把揪住了我的胸毛。他就这么死死地抓着,直眉瞪眼盯着这些奇怪的毛,我怎么哄他都不肯放手。这时男孩的父亲赶过来大叫道:“快放手,他是个鬼。你要是抓住鬼不放手,这个鬼就会把你提走下地狱去喂恶魔。”那男孩听后吓得哇地一声嚎哭起来。我试图劝慰他,我刚一开口男孩更惊恐地浑身颤抖。

    在上海虹桥人民公社,我们有机会与当地公社社员一道在集体大食堂吃“大锅饭”。食物丰盛得应有尽有,有肉有鱼c有鸡有蛋,有蔬菜豆腐,还有汤和水果,引得代表团成员们皆佩服羡慕中国翻身解放后的农民,天天如过年般的富裕生活。根本不像那些游水逃到香港的大陆难民所形容的,所谓中国农村饥荒遍野的惨状。我们也被领到城市里的食品店c百货店随意看看,抬眼所见货架上皆琳琅满目c丰富多采。眼前所目睹的事实证明,西方报刊上关于中国生活用品c食品短缺,商店内外到处是龙蛇阵的报道,全是些不攻自破的谣言。瞧,我们眼前是一派多么繁荣的景象,店堂内也很清静,根本见不到几个顾客更没看到任何排队现象。我们还来到上海宝钢及一间纺织厂参观。一般来说所有的参观程序都一样,进门后先由厂领导介绍工厂的历史及解放后翻天覆地的新变化,再就是当前文革日新月异的风貌。然后由客人提问,我们常常感兴趣一些技术情况及产量如何,厂方每每爽快地对答如流,特别是产量的吨数,我至今印象里仍是个可怕的天文数字,因太庞大记不清具体数字了。只记得每年都会“超过历史以往的水平。”当然参观工厂时我也发现他们的设备非常陈旧,我见到一台机器上标着1929年制造的字样。但我什么也没说。每次参观完毕后,我们都被邀请与厂领导一起吃顿好饭。这每每引发起西方人对中国人工作午餐高质量的赞叹。因在西方,宾客若参观当地的公司c工厂c学校等任何机构,都会被邀请到该机构的餐厅吃顿普通的工作餐,绝不会特别为来访的客人开小灶。由于我们是些中国情况“白痴”,误以为我们每到一处所享受的“工作餐”,就是通常中国老百姓天天吃的“工作餐”。当然无论如何没想象到,我们每天在中国的见闻都是被刻意安排出来的,待我知晓真相时已是文革结束几年后的事情了。

    卫生部官员介绍新中国的医疗卫生成就时,我们得知中国人享受公费医疗。我们参观了神奇的针刺麻醉手术。一位浑身插满中医针头的妇女躺在手术台上,非常神奇的是,她虽然被麻醉了但神志仍然清醒,还可以与医生交谈。医生从她的肚子内取出来一块大肿瘤。手术完毕后,那妇女即刻自己走下手术台,并走出了手术室。中国针灸魔术看得我们叹为观止。但当那位病妇迈进旁边的一个房间时,我瞥见她正摇摇欲坠,两位护士跑过来一左一右地扶助了她。我们还参观了上海展览馆,当时正在展出的是,中国艰苦奋斗c自力更生制造的机械设备。事隔31年后的上个月我又去过上海展览馆,那天正红红火火地举办上海房地产售楼会。当然在中国期间我们白天到处“随便走走”,晚上被安排观赏文娱演出。看过现代京剧沙家浜c芭蕾舞剧白毛女。与中方文艺工作者联欢时学会了“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每当我们高歌这首文革时期的领袖颂歌时,次次都取得轰动效果,在场的中国人皆掌声雷动地加入到合唱中来,每个中国人的表情既神圣又慷慨激昂。我们也教会了中国人唱加拿大民歌redrivervalley红河谷。参观北京的一所中学时,校方赠送了我一幅红卫兵袖章,至今这件历史文物仍摆放在我家的客厅里。在延安干校礼堂,我看到正前方悬挂着一幅领导人毛c周c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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