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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可立见叶响做倾听状,继续说道,“矿监不懂堪舆胡乱选址,抽取壮丁强行开矿,又管理不善,造使许多人死于矿中,这是其一;其二,矿监之间相互攀比,争抢地盘,重复征税,所得税银又大多进了宦官的私人口袋。就这样百姓c商人的利益都受到损害。”

    顿了顿,袁可立再喝口水后,说道,“微臣任苏州推官时曾审理过‘湖州案’,其中董家祖上董份官终礼部尚书,其家富冠三吴,田连苏湖诸邑,殆千百顷。有质舍百余处,各以大商主之,岁得利息数百万,家畜僮仆不下千人,大航三百余艘,可以说富可敌国,案情就不再赘述了。管中窥豹,微臣想说的是,可以从中看出矿监触犯到的各地富户,在朝中皆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才是许多大臣要求取消矿税的主因。”

    叶响摇摇头,“矿税一事,有错可以改,税率也可以调整,人员可以约束,如果因为有弊端就废除,这不是因噎废食吗?况且政府收税天经地义啊,不收税国防开支c基础建设c官员俸禄等哪来的银子啊。嗯,那这些年一共收了多少矿税?”

    袁可立与户部尚书李汝华同为河南人,私交甚好,其长孙袁赋诚娶李汝华孙女即贵州都匀府知府梦星公女为妻,是亲家,所以他对税收略有耳闻,“从万历25年到万历34年的十年时间里,矿监税使向皇室内库共进奉白银560余万两,黄金12000余两,平均每年进奉白银50余万两,黄金1000多两。最近几年的数据不太清楚,但每年也只在这个数之间浮动。”

    叶响结合前后一分析,非常气愤,“一个商人年入百万,而国家的税收一年还不及其一半,这真是岂有此理。难道朝中就没有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吗,反对理由还有什么?”

    最后,袁可立沉默良久,缓缓吐出几个字,“与民争利。”

    叶响听袁可立的结论,有些不可思议,这怎么是与民争利呢,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向后倾,双手抱胸,紧紧的盯着袁可立,觉得他变得陌生起来。

    袁可立感觉到了储君的防备疏远,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这是大臣们说的,不代表微臣的意思。矿监之弊虽然受损的是哪些富户,但朝中官员多与之有利益纠葛。又比如海禁,实质上也是禁而不止,倭寇猖獗时,往往有地方官员姑息纵容,与倭寇便利的也是哪些富户,这么说殿下明白吗?”

    这就是损公肥私,是赤果果的利益纠葛,朝廷征税影响到的是官员的隐性利益,所以才会被各种反对,叶响想通此节,不禁意兴阑珊。为什么呢,收税重点本就应该找有钱人,而不是像崇祯时候一味的把重担压在农民身上。

    叶响细思极恐,如果自己收不到足够的银子,那的所谓抱负就是一个笑话,这么一看来,自己将要面对的首要敌人不是远在辽东的建奴,而是整个官僚地主集团等既得利益阶层了。这就是“攘外必先安内”,原来朱由校或许也这么想的,不然文人们不会给他的谥号是“熹”,这熹字虽然本意为炙热或微明,但似乎在影射其重用魏忠贤,有嬉戏的含义。

    “除了矿税,还有其他商业税呢?每年大概收入多少?”

    袁可立想了想,说道,“还是以万历34年之前10年为例子,这时的商税是整个万历年间最高的,每年征收上来的银子约480万两左右,其中盐茶280万,市舶税5万,关卡通过税90万,营业税100万。”

    听到这个数字,叶响再也坐不住,在暖阁内来回踱步,最后话含怒意的问道,“那农业税呢?之前户部说每年税收才380万。”

    袁可立似乎体会到叶响的心情,也站起身,“具体得问户部了,微臣仅知道万历初年农业和商业税收入约600万,其中盐税是大头约在250万两左右。”

    叶响一听,好嘛,这税收还越收约少了,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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