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琳似乎曾经在一八一三年的夏天前往考特郡探视她的父亲,那时伯爵在伦敦,而她和一个爱尔兰的乡下男孩发生关系。她的父亲在发现真相之后,立刻把那个男孩和他的全家人送往美洲,但是已经太晚了,凯琳已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怀了那个男孩的孩子我,费尼克。」
尼克沉痛的停下来。「我根本不是费家的人,而是那个爱尔兰乡巴佬的儿子。在看过那封信之后,伯爵召唤我的母亲质问她。她泪流满面地承认一切,跪下来乞求他的原谅。」
雪兰被事情的转折震得目瞪口呆,完全忘了言语,只是颇有预感的开始感到心疼。
「他确实原谅她了,至少她仍然是他的妻子,直到她离开人世。可是我象征她的背叛的活生生证据就成为他仇恨的焦点。他召唤我进入他的书房,关上房门,用我从来没听过的冰冷声音告诉我,永远不准我再叫他爸爸,因为我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一个不知名的杂种。
「我当然震惊莫名,而且非常害怕,即使是现在,我仍然记得那股窒息的恐惧。他告诉我,他和我母亲将立刻前往伦敦,永远不再回来,而我将被留在佛德兰堡。他说我应该感激他的基督徒慈悲,不曾把我丢进那些乡下佬之间。在继续侮辱我的族人和祖先之后,他终于命我离去,而我立刻啜泣地跑向我的母亲。
「她哭着告诉我她没有力量帮助我,而我猜想她确实没有,除非她想危及她自己的地位。总之,他们在第二天前往伦敦,留下惶然不知所措又吓得半死的我。我仍然住在佛德兰堡中,但一切都改变了,我不再是伯爵的儿子,而是一个接受他施舍的杂种。但除了三个当事者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一点,仆人和邻居仍然视我为伯爵的儿子,因为伯爵是个骄傲的男人,无法承认妻子曾经背叛他,而他的继承人并不是他的亲生骨肉。但我觉得自己像个冒牌货,一个闯入者
「我母亲和伯爵从未回佛德兰堡去,也从未在圣诞节或者我生日时写信给我,也没有送我礼物。原先的天之骄子现在被弃如孤儿。接下去的几年我就跳过去了,唯一能说的是我非常寂寞,也非常痛苦,因为我知道为我遮风雨的屋顶c供我睡觉的床c我穿的衣服,以及我吃的每一口食物都是来自一个痛恨我的男人的施舍。而我也开始痛恨他,痛恨承受任何人的恩情,现在仍然如此
「在我十六岁生日时,我终于再也无法忍受了。我离开佛德兰堡,怀着年轻人的理想主义去找我母亲,她和伯爵住在伦敦豪华的寓所中。我到达他们的门前时正逢社交旺季,她的运气很好,伯爵正好出去,而这或许也是我的幸运,因为我那时虽然瘦弱而害羞,却认为自己非常有男人气概,有义务为保护我母亲的名誉而战,若有那种事发生他很可能会当场宰掉我。
「我母亲在看到我时差点吓死,但她掩饰得相当好,而且很快把我赶出房子,弄进一间三流的小旅舍里。她说她爱我,可是不能留下来陪我,因为她和伯爵要在那晚举行一个晚宴,不过她会设法在我回佛德兰堡之前再来看我。然后她塞给我一张一镑的纸币,告诉我去为我自己买个礼物,然后就离开了。
「她离开之后,我立刻撕掉那张钞票并离开那里,走向码头,在那里签了一份合约,担任一艘商船的船员,第二天早上便搭上前往西班牙的船,然后再前往非洲。这完全是我的运气,如果不是有三个船员在前一天跳船,船长根本不会聘用我这种生手。
「我是一个非常差劲的船员,对船和海洋都一窍不通,而且晕船晕得脸都绿了。我一直崇拜我的母亲,也说服自己相信她是被迫疏远我,只要再次看到我,她就会离开伯爵跟我一起走。你知道的,就是一般青少年都会有的那种梦想,可是她却在二十分钟内彻底粉碎我的梦想,而我以为我的心已经碎了。我花了一点时间才了解人的心其实比我们以为的要坚强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