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初上,女人们换上妖艳的衣服,化上了浓浓的脂妆。
房间里的每个人开始忙碌起来。
废人蹲在方桌旁,别人来来去去,他没有去注意,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有人欢呼,有人拍手,还有妩媚的娇叫声,铜钱的叮当声。
小媚走了过来,皱着眉头瞧了废人一眼,道:“废人,给我起来,把地板给我擦一遍。”
“废人,西桌客人有叫,快去倒茶。”
“废人,酒没了,快到外头街上打几坛酒回来。”
“废人,地板又脏了,快去擦一遍,擦完去洗碗。”
一直忙到深夜三更,客人才依依不舍的离去,废人偷偷的躲在门背后去休息片刻。
女人们媚笑着,互相的抬举着,讨论着今晚的收获。
废人的目光落在那涂着朱漆的草门上,他走了过去,他想找个地方睡一觉,他觉得又饿又累。
一进草门,他才知道这是一间草房,放着些喂马的干草。
一个瘸子扶着拐杖正吃惊地看着他,仿佛遇见外星人一样。
废人去没有去看他,他似乎没有去看一个人的习惯。
这间屋子除了干草外,还有一张瘸了腿的桌子和两张一坐就噼叭作响的竹椅。
废人没有说什么,已屁股坐在干草堆里,呆呆地望着瘸了腿的桌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瘸子定了定神,好奇的打量着废人,用手比划着他,又指着自己,好像在说什么。
废人抬起头,望着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哑巴!
“你是哑巴?”
瘸子高兴的点点头,眼里充满了友情的渴望。
“我是废人。”
瘸子皱起眉头,摇了摇头,他突然掀开干草,掏出一瓶酒,他用手指着酒,又指着他。
废人道:“你请我喝酒?”
哑巴又高兴的笑了,将酒放在桌子上,并激动的看着他。
废人看着他的样子,喉头似被塞住,口水都咽不下去,他知道哑巴的好意,但他却不能再喝酒,酒一沾唇,便永无休止,大醉为止。
哑巴突然叹了口气,扭开酒盖,仰起头喝了一口,又冲着废人点了点头,将酒递给他。
废人只有喝,他不能再拒绝。
哑巴笑了,他又喝了一口,从来没有人肯喝他的酒,从来没有人把他当朋友,但他却喜欢朋友。他心里必定有许多话要说,但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哑叫声。
酒是劣酒,劣酒通常比较情意醉人,他们的眼力都有了醉意,废人突然伸出双手,抓起桌上剩下的酒,全部都喝了下去,然后倒在干草堆里。
哑巴看着他,眼力充满了同情和怜惜。
有些人只知道去关切别人,却从来都不会去同情自己。
草门已被人悄悄推开,一个纤细的身影悄悄的滑进来,靠在门上,看着他们,是小媚。
如今的她容貌苍白,神态憔悴,眼波无神。
可见是刚刚疲劳过度,她的身上,又有多少男人伏过?她是在是个粗俗的女人,这一点任何人都不会否认。
小媚冲了上去,一巴掌豁在瘸子的脸上,指着他道:“没看到我来了吗?给我滚!”
瘸子还是默不作声,右手紧紧握着废人的手,没有动。
小媚又伸出手,眼看又要豁到瘸子的脸上了,废人猛地翻起身,‘啪’小媚的手结结实实的豁在废人的脸上。
废人的脸上还是毫无表情,只说了一个字:“滚!”
小媚跳了起来,叫道:“你说什么?你叫我滚?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废人道:“今晚我只想和他在一起,你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