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忽然冰冷至极,仿若冰窖。
可是这样的冷,对西陵瑄闻言,竟意味着希望。
他说:“你终究还是来了。”
鬼魅君闻言冷冷一笑,他转过身来,那一瞬,他的目光犹如利剑,几乎要将西陵瑄千刀万剐!
他问:“这就是你将她留在身边的下场?这样的下场,是在你那一局筹谋的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
西陵瑄的心狠狠一痛,他有些苍白地看着他,说:“你可以先救她吗?她等不了多久了。”
鬼魅君听到这句话,幽深的双眸更加阴冷,他忽然拔出腰间软剑,笑道:“药我已经带来了,你不是想救她吗?好,先赢了我!”
话音落下,鬼魅君的剑犹如银蛇一般飞舞而出,剑锋横扫,杀气逼人!刹那间,房间里悬挂着的浅色轻纱幔飘扬而起,遮住了两人的视线。
西陵瑄面色淡冷,凝神而立,当那软剑穿过轻纱幔直刺他胸口的时候,他忽然凌空而起,也就在那一刻,他的手里多出一把长剑。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个满眼愤怒,一个满眼担忧。可无论是愤怒还是担忧,谁也没有停下这一场交锋的意思。
鬼魅君的剑再次出击,这一次,西陵瑄持剑相迎。
烛影摇曳,剑光闪闪,房间里传来冷剑相击的声响,又传来惊悚骇人的剑鸣,五六个回合之后,那轻纱幔化作漫天雪花,纷纷扬扬散落下来
半爺推门而入,惊诧地望着眼前一幕。许久,他问:“你们还要继续打下去么?”
鬼魅君冷笑:“胜负未分,有何不可?若他赢不了我,我即刻带走千小悠!”
半爺低沉一笑:“也罢,打吧,继续打吧。不过我告诉你们,那丫头现在多等一刻,就多忍受一刻的痛楚,等到你们分出胜负的时候,估计她已经伤痛而亡了。”
半爺说完,欲要退出门外。
鬼魅君的脸色却是暗暗一变,他狠狠地看着西陵瑄,又暗暗看了看床上的小悠,渐渐的,那握剑的手微微一松。
他从身上扯下一个包袱,冷冷地扔向了半爺。
半爺年老,为了接那包袱,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不过脸上还是无法掩饰地露出欣喜之色,然后就着烛光,将那包袱打开。
鬼魅君站在一旁冷声道:“这已经是灵雾山最好的疗伤药,若是你再敢说救不活她,我就先取了你的性命。”
半爺笑道:“救得活救得活。”
说罢,他又忍不住挖出一块药膏闻了闻,一边闻一边凝眸道:“老鹤草c三七c五灵脂c霜露c血参哎呀我的老天爷,这可都是生肌愈合的上乘好药,尤其是这霜露最为难得”
半爺的话还没有说完,鬼魅君的剑已经犹如旋风一般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咬牙问:“方才是谁说,多等一刻,她就多承受一刻的痛楚的?嗯?!”
半爺浑身一僵,目光乞求地看向西陵瑄。
西陵瑄却只是目光幽幽道:“先生请配药吧。”
半爺微微点了点头,生怕一不了心碰到了那剑锋。他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第一次被人用剑架着脖子。看来,这个鬼魅君对小悠丫头的紧张,也不比主君少嘛!
半爺小心翼翼地躲开了剑,然后将那几种药膏的药量调配好,有了方才的教训,他可不敢当着这鬼魅君请西陵瑄为小悠上药,要不然,只怕又是一场狠斗。
他清清嗓子,杨声道:“阿漾!”
阿漾匆匆地走了进来,看见满室狼藉,也是一愣,看见鬼魅君,更是一愣!妈呀,这人一身黑袍,浑身冷意,乍一看,简直就是罗刹在世。可仔细一看,呃除了脸上那块青色印记,竟也是一个人间罕见的美男子呢!
阿漾吞了吞口水,然后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