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豪成心逗她:我看也未必,你那个李耀明真的会吃醋吗,他真的这么在乎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也不找你。这句话击中了翠英的要害。是啊,她何尝没想过这个问题哩。从望湖春饭庄分别,至今也快半年了,中间经历了多少事,度过了多少日夜,这个李耀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连个音讯都没有。翠英不是不想找他,也不是不担心他和英子整出什么来,翠英是真的没办法。
见翠英哑了火,李书豪脑筋一转说:依我看,你不如假戏真做,就和这个破纺车拍拖拍拖,也好让李耀明真的吃点醋。听李书豪这么说,翠英心里也是一翻,觉得有点道理。看来,李书豪也知道,这个李耀明并不是对她的行迹不知道,李耀明是真正的神仙,世上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
这一刻,李书豪和翠英找到了共同之点,这就是,他们都不想继续下去了。在李书豪,觉得给李耀明腾出了这么长的时间,也足够对得起他,此时的李耀明,和他那个小姨子,应该把蜜月渡完了吧,即使没有到了互相厌烦,也过了最初的粘乎劲儿,说不定,早就开始找借口离开了也未可知。
在翠英一方,对这种空头名人的享受,也早就厌烦。当这个空头名人,最大的缺憾就是不能当众表演一二。而观众对此是最殷切期盼的。每当翠英神气活现地现出真身,就有观众呼喊着让仙母娘娘来一个绝活儿,开开眼。这时,翠英只得推脱连日奔波啦,身体乏累啦什么的,快速而灰溜溜地跑到后台了事。翠英在无数次这种重复中,已经感觉到观众对她的置疑与讨厌,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似她这样,长期地光说不练,被人们置疑为假把式,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所以,李书豪和翠英都有意要结束这种生活了。而结束的关键并不在他们二人,他们二人从根本上,都要听李耀明的。翠英不敢单独回到世外桃源去,李书豪也不敢在征得耀明同意之前,就把翠英打发走。他们都在等待着一个契机,创造一个理由,让李耀明自己来把翠英接走。
机会这就来了,在这个时刻里,那个满脑子花花世界,玫瑰想法的破纺车出世了,他注定要扮演一个悲剧角色,以自己的牺牲换取他人的幸福。破纺车正在这条不归之路上,迅跑。
破纺车的思维路线是,他想要什么,就在脑子里制造一些理由,为自己的或要求加以证明。比如此刻,他就认定仙母娘娘应该是他的人,于是,就开动脑筋,围绕着仙母娘娘为什么应该属于他破纺车,开展论证。
首先,破纺车想,仙母娘娘和王母娘娘一样,虽则高贵,却也是孤独的。你们有谁见过王母娘娘和玉皇大帝亲热过呀,没有吧,当然没有。同样,你们一天到晚谈仙母娘娘,演仙母娘娘,可大仙在哪里呀,谁见过他老人家呢,还是没有。有仙母却没有仙父,这叫个什么结构嘛。明摆着二缺一。
第二,仙母娘娘肯定有难言之隐,也就是有苦说不出来,不敢说,或不好意思说。什么苦,当然是相思之苦,也就是被大仙给甩了,成了寡妇的苦。寡妇一般是需要别人问津的,寡妇的苦需要别人来理解,有时候她们自己也主动向前冲,但仙母娘娘不会,她要保持必要的矜持和自尊。所以她需要的更多是别人的主动进攻。
第三,这个人就是我破纺车。为什么是我而不是别的人,因为,我是角儿,是主演。有了这个念头之后,破纺车曾不失时机地,在与仙母娘娘相处的一切机会中,偷眼观察她的反应。越观察,越觉得这个仙母娘娘对自己有意思。如果她对我没有意思,那么,为什么今天又对我笑了一下呢?如果对我没意思,那么,为什么在谢幕之后,她主动约我一起吃的夜宵?如果对我没有意思,那么为什么我的男一号能够一直演到今天?
傻子,也并非傻到了家。傻子都知道沾光是好事,都想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