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惜莹皱了皱眉,她也是根据上一世的经验,才知道这道题的。她可没有听说过还有第二种解法。
不说郑惜莹,凉亭里的其他人,听到攸宁的问题,在愣了愣后,都有些觉得是攸宁在为难郑惜莹。
光是想出一个答案来就已经很难了,怎么还会有第二种解法呢!
又想到黎薄青是她的庶兄,大家就更加笃定攸宁是为自己的庶兄出头,故意来刁难郑小姐了。想必她根本自己都不知道第二种解法!
郑惜莹心里同样升起了和其他人一样的想法,她才不会跳入这位三小姐挖的坑中。眼睫微动,自认为猜透了攸宁的心思,说道:“惜莹不才,想不出其他的答案来。莫非三小姐知道其他的答案?”
她定要这位镇国公府的嫡小姐偷鸡不成蚀把米!
想罢,郑惜莹恢复了镇定,仔细地盯着攸宁,就想从她脸上看到慌乱的神色。
可惜,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那张皎如月华的脸上绽放的是一个大大方方的笑容。
郑惜莹心里微突,就听攸宁边朝凉亭走去,边娓娓说道:“先装满五升的木桶,把桶里的水倒满三升的木桶,五升的桶里便剩了两升的水,把三升木桶再次倒空,把这两升水倒入三升的木桶中再把五升的木桶装满,这时候再把三升的桶倒满,便去了一升水,留下的可不就是四升水了。”
“啊,果然是这样。”有人反应了过来,惊叹地说道。
攸宁接着说:“学海本就无涯,一题两题的不会再正常不过,有些问题答不上来,听过了答案便是学习了,又哪有回答不上来就差人一等之说。”
黎薄青微怔,看向自己这位嫡妹的目光微亮。
亏他饱读圣贤之书,眼界竟是连自己这位嫡妹还不如,方才的确是他狭隘了。黎薄青心里那股因为答不上来而升起的挫败顿消,不仅如此,他发现,自己对学识的渴求竟是更加如饥似渴了。
而除了黎薄青之外,和黎薄青站在一起的几位年轻男子,脸上也都露出了醍醐灌顶的表情。
“小王爷c郑小姐,你们觉得我说得可对”方才秦林对黎薄青的取笑,别以为她没有听见。
攸宁看不得黎薄青被欺负,倒不是因为他是原主的庶兄,而是因为黎薄青和黎萱一母同胞,正因为有这层关系在,黎薄青在攸宁心里的分量便要重了许多。
秦林在攸宁同黎薄青讲话的时候,就在一瞬不瞬地盯着攸宁看,没想到攸宁突然就转过了身来,秦林微微慌乱后,轻咳了一声:“对,三小姐说得对。”
攸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这位南王府的小王爷脸有些红。
这位小王爷气色倒是好,攸宁想。
黎薄青听到秦林的话,却是惊讶了下。他和秦林在同一个书院,对这位小王爷还是有些了解的。身为宗室子弟,秦林一向看重面子,骄傲地很。要是有人敢反驳他,就算比他有礼,秦林也会把反驳他的人威胁地不敢反驳。
没想到,现在却是轻易地就认同了三妹的话,也不管他此刻的点头,意味着打了他自己的脸。
不同于秦林,听到攸宁指名道姓的反问后,郑惜莹的脸色却是白了白,更显柔弱。
她几乎都恨上了攸宁,这位三小姐如此说话,又置她于何地!
她说的这些话,明明就是在讽刺自己锱铢必较c小肚鸡肠
“郑小姐怎么不说话,难道你认为我说得不对吗?”
郑惜莹握紧了袖中的手,稳了稳心神,刚要说话。
“黎嘉,你不要太咄咄逼人了。”磁性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指责。
郑惜莹微愣,看向了为她说话的许承浩,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