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以茶花为题的比赛,不管是选择作诗还是作画,都限时两炷香的时间,差不多两个小时左右。
攸宁是真地只为了和赵倾儿说几句话,而不是要赢第一名得个才女名声。
所以调好颜料后,攸宁微卷袖口,在纸上寥寥几笔画了一朵红山茶就停笔不画了。
赵倾儿和她都屏退了伺候的人,所以她们这桌作画的案台前就只有她们两人在。
攸宁自我欣赏了一会儿那朵的红山茶,自觉甚好,不禁点了点头。示意赵倾儿可以提诗了。
反而是赵倾儿在反复地看了画后,无语地啧啧了两声,认命地感叹道:“本王妃的想象力得丰富到什么程度,才能看着你的画作出诗来。”
赵倾儿提起了笔,笔墨点上了攸宁的画作,攸宁在她身边,看她写下了“萧萧”二字。
攸宁想着她应该是要写她那个世界宋代著名诗人苏轼的山茶。
果然,不一会儿,“萧萧南山松”便跃然于纸上了,就在这时,攸宁听正在写字的赵倾儿问她道:“就算你是和我一样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凭我之前流传在外的作品知晓了我的身份,但你又怎么会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这点是赵倾儿在收到蛋糕冷静下来后,都想不通的一点。
攸宁继续望着赵倾儿手下流畅的簪花小楷,头都没抬:“因为我不是人啊。”
笔锋微顿,墨汁在这一瞬之间,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在纸上渲染了开来。
赵倾儿不可置信地侧身看向了攸宁,根本就顾不上自己还在写字了。
攸宁声音放柔了几分说道:“可惜了,你得重新写了。”
边说边从一旁拿起了另一张澄心堂纸,薄如卵膜,坚洁如玉,素有比黄金还贵之称。攸宁放在了赵倾儿身前,含了些笑意,再次细声道:“这次不如你先提诗?我看着你的诗来作画好了。”
赵倾儿视线从攸宁脸上重新移到了纸上,提笔写下了那首山茶。
“萧萧南山松,黄叶陨劲风。谁怜儿女花,散火冰雪中。”
其实后面还有几句“能传岁寒姿,古来惟丘翁。赵叟得其妙,一洗胶粉空。掌中调丹砂,染此鹤顶红。何须夸落墨,独赏江南工。”,但是赵倾儿并没有继续写下去,只写了前面四句。
攸宁低声在嘴上默念了一遍,用笔沾了如血的颜色,细细勾勒起来。
中间又用不同量的水调了不同程度的红色,花瓣簇簇,层层叠叠,一共八十瓣。
正是茶花中的珍品,十八学士。
红得艳丽,红得像团要烧尽一切的火,但花绰约绽放,也体现出七分娇弱来。
正是应了那句“谁怜儿女花,散火冰雪中。”
就在攸宁收笔时,突然从几步远外传来了一声语调明朗的赞叹:“好诗,静安伯府小姐果然好文采。”
攸宁和赵倾儿随着众人望向了那边,攸宁状似无心地对赵倾儿道:“安王似乎对静安伯府的小姐青眼有加。”
赵倾儿收回了视线,脸色都没有变:“他喜欢谁我如何管得住。”
攸宁也收回了视线,想到自己的任务,便对赵倾儿说道:“既然你对他用情也没那么深,想必等你在这个世界的寿命终结后,灵魂也是愿意回到原先的世界的。”
赵倾儿顿了下,她眼中的情绪也被纤长的睫羽覆盖,攸宁看不清她的神色。
只听她说道:“我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话锋一转,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了攸宁:“为什么你的语气听起来好像非常希望我回去似的?”
后来,攸宁无数次回想起当前的这一幕,都深深觉得自己心里的弯弯绕绕少了些。
其实她更应该直接对赵倾儿说:“等你在这个世界的寿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