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奂憋了许久的火气全被董卓勾了出来,哪里听得进劝阻,正欲随手自帅案上拿起一支大令开口:“朝廷用人自有章法,岂可擅论”
“报!”帐外一声报事声打断了张奂的虎威。
“进来。”
“禀报将军,皇上驾崩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张奂怀疑自己听错了。
“皇上病笃,昨日驾崩于皇宫德阳殿。”
董卓的事霎时间被抛到九霄云外,满营上下坐着的c站着的c跪着的全都愣住了。过了好一阵子,张奂才缓过神儿来,踱至大帐中央耷拉着脑袋道:“传令下去,班师回朝!”
尹端诧异地问道:“这仗不打了?”
“还打什么呀?”张奂白了他一眼,“这个节骨眼儿再打下去,你就不怕曹嵩c段颎告咱们拥兵自重有意谋反吗?”说罢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大令,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董卓部系凉州兵马,不随张奂回洛阳,董卓率部归凉之际,行至半路,朝廷嘉奖令下达,任命董卓为广武令(今山西代县)。旋即董卓率亲信人马北上并州。
朔风萧萧,大地一片苍莽,一片雪花从空中飘落,落在脸上,化作一片冰凉。周澈紧了紧手中的环首刀,冰冷的质感从指尖传来,令他神志一清。
周澈极目旷野尽头,那里有一条淡淡的黑线在蠕动。
终于要来了吗?老子不就是偷了点物资么,至于整个部落全部出动么?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从容,周澈最后紧了紧腰带。
那一夜侥幸逃生后,周澈由于不认识路,便悄悄地尾随这支羌人小部落,试图找到汉人的城池,虽然他觉得这个想法很可笑,但是现在却是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就这样几天后,周澈竟然到了他们的聚居地。
周澈在偷听这个聚居地的汉人奴隶聊天的时候,得到两个个消息,原来这个部落是南匈奴的,不是羌族,之前是去凉州趁火打劫的;此地距离一个叫广武的地方很近,于是心中并有了个计划。
那天夜里周澈就象一只矫健的野狼,摸进一处营帐,飞身扑了上去,夺下搭在角落的兵刃。帐篷内的六个士兵惊呆了。他们正在吃晚饭,突然就看到帐篷里多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家伙。
一个士兵嘴里还含着一块肉,头颅已经飞了起来。旁边一人整张脸被踢了个血肉模糊,分不出鼻子和嘴了。周澈再上两步,一刀砍死了两个准备翻身爬起来的士兵。顺势一脚就踹在一个情急之下,准备空手扑过来的士兵心窝上。那个士兵惨叫着连退七八步,口中喷血,轰然倒地。
剩下两个士兵怒吼着,各举战刀扑过来,旋即被周澈躲过一个。转身迎上回头砍向自己的战刀,怒吼一声,双刀猛撞。那人虎口巨震,竟然拿捏不住战刀。就在这瞬间,周澈再起一刀,剁在那人颈上,鲜血喷射,刀坠地,人栽倒。周澈大步走到被刀背击伤面门的士兵面前,举刀劈下。
周澈抢完物资后,点了部落马棚里的草料。草料易,立即引发冲天大火。
远处,站岗士兵们突然发现了异常。大呼小叫着飞奔而来。跑到近前一个个飞身下马,叫喊着同伴的名字。
此刻周澈已经骑马而逃,后面追兵狂追。
第二天,由于第一次骑马,不会御马,被马甩下马,周澈似乎内心绝望,他勒了勒裤腰带,心想死就死吧,搞不好重新穿越。
地平线上那条淡淡的黑线变得更粗了,兵器出鞘声c马匹喘息声c响成一片,绵长嘹亮的号角声在前方响起,悠远得就像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周澈面对虎狼般冲杀过来的南匈奴军,脑海里一片空白,一副死就死的样子,就在这时忽然有隐隐的雷声从天边传来,脚下的大地也在轻轻地颤抖。